的是人们的主要需求,少数的人和少数的需要就不一定能够照顾得到,所以需要商人来补充。”
高县丞说:“请问高大人,卑职有一点不明白,这官员只是在管理吧?并没见他们给百姓分配什么啊?商人更是只认银钱不认人的,说他们是给大家分配东西从何谈起?”
高攀龙说:“天下没有白给的东西,假如白给东西不用叫人做事,那不是养懒人了吗?既然是合作那就表示所有田地衣食都是所有人的,后来各人都拿到自己该得的那一部分难道不是合作之后的分配吗?是不是真要有集中起来再一一放的过程才算分配呢?”
高县丞说:“假使一个地方受了灾,朝廷就会把救灾的物质无偿放下来,从这一点上看算是分配是没有疑问的。但平时百姓们都是自己耕种自己收获,怎么能算是朝廷分配呢?”
高攀龙叹了口气说:“高县丞这样说叫本官很失望,不过本官还是要好好告诉你。一个人如果认为自己耕种自己收获算是自食其力跟朝廷关系不大,那这个人的思想就有问题了。真要都这么想那些做工的匠人、打仗的军人、还有天下的读书人都不会安心了,他们也会要求占有土地。在这种情况下国家还会保护你,还会允许你有那么些属于你的土地可耕种吗?去年皇上要求大户只能卖田不能买田,田少的农户才可以购买田地,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分配呢?”
高县丞想了想说:“就算朝廷有一点分配的意思,那又跟商人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把商品给了百姓但百姓是给了银钱的,并不是商人白送的。”
高攀龙说:“正是因为官员分配起来照顾不到所有人的所有要求,才需要商人把物品变成商品出售给大家。你只看到购买商品花了银钱,但你想过没有银钱不能吃不能穿别人凭什么要跟你交换?还不是因为这是朝廷的规定。在朝廷的规定之下银钱才有换取所需物品的价值,否则的话银钱就是冰冷的铁疙瘩,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商人是在为朝廷做事的,只不过他们是在利益的驱使下做的。”
高县丞问:“既然都是为朝廷做事,为什么又要限制呢?难道朝廷不喜欢他们做更多的事吗?”
高攀龙说:“什么事都要有个度,正所谓过犹不及。经过初步的估计两成利润是最合适的,在两成利润封顶的前提下商人有利可图,同时也使百姓不会受到太大的损失,这就让大家的关系处于合作互助之中。假如利润太低商人就没有积极性,货物就得不到及时的流通百姓也得不到各自所需;假如利润太高商人所得太多,百姓付出的劳动跟收获不均等就会不满。这两种情况都不符合合作互助精神,这也反过来证明两成利润封顶是合作后的合理分配方式。”
见高县丞不说话,刘知府说:“下官明白了,这针对商人的利润封顶也是为了遏制他们不断膨胀的野心,跟用年龄限制官员品级是一个道理。在限制之下商人也好官员也好都能更好地为百姓做事。”
高攀龙点头说:“刘知府所言极是,如果高县丞没有其他意见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将我们谈话的经过明全国,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畅所欲言,方便朝廷今后制定政策。”
见事情有了个结果,谢绝了宴请的高攀龙跟当地官员作别后,一行向北京缓缓而去。走到十五里外的驿站时,两骑快马追了上来,高攀龙打开轿帘问道:“可打探清楚了?”
来人是两个化了装的卫兵,他们说:“禀报大人,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了,这个高县丞背后确实有人指使,为的就是那个刘知府。他们有的是因为年轻但想升官有的是因为家中有生意,都不想受到限制所以把这姓高的推出来,意思就是朝廷无法对一个老吏作处罚。这些都是巡抚大人派人来给我们说的,还让我们给大人送上一封信。”
高攀龙接过信拆开看了看说:“还是自己人靠得住,今晚就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天一早进京。”
而在此时,高攀龙嘴里靠得住的巡抚大人正跟刘知府面授机宜,看着惴惴不安的刘知府,巡抚说:“不要害怕,我已经帮你们把话说过了,东林党那些人我了解得很,都是些不会整人的君子,你们这一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是要当心魏忠贤,那才是条偷咬人的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