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日头很毒,晒上一会儿就会让人全身流汗,但是大街上把内卫驻地围了一圈的近万人没有一个离开。≧ 他们笔直地站在那里,没有一个人扭动身体也没有一个人露出不满的神色,尽管他们的衣服都已经让汗水全浸透了。
在一间高大的屋子里,杨公春坐在一张木椅上微眯着眼睛,瘦削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就像是一个没睡醒的痨病鬼,他的后边站着一排内卫太监,一个个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就像没有生命的柱子。屋内两旁坐着二十几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他们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又看了看像似在养神的杨公春,有些难以理解不知所措。
其中一个儒生打扮的人轻声说:“杨公公,您老就这样把他们晒在外面,不怕把他们晒坏了?”
杨公春睁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晒不坏,真有那么娇气的话在西校场就该累死晒死,咱家也只想看看他们的心性,你们也不希望跟你们去的人都是些不听话的吧?”说完对身边的太监一挥手说:“带人去看看,有没有受不了苦的人,还要看看有没有晒得不耐烦的人,有这样的人都挑出来,回来时把领头的带回来。”
过了一会儿,太监们回来说:“回杨公公,所有人都很正常,也没有人敢不耐烦,小的已经把领头的都带回来了,就在院子里是否传他们进来?”
看着出去溜了一趟就前胸后背都有汗渍的几个小太监,杨公春点了点头说:“你们辛苦了,叫领头的进来吧,顺便让外面站的人都进屋子里歇息一下换件衣服。”
过了一会儿,约有七、八个全身湿漉漉的人进来了,他们就是新招来的宦官领,待他们行过礼后杨公春说:“你们知道两边坐着的人是干什么的吗?”
见杨公春问,大家都左右看了看坐着的二十几个儒生打扮的人,其中一个人说:“回杨公公的话,这些人是大铁公司请来的先生,大铁公司在各地的所有业务都由他们负责,我们这些人都是配合他们做事。”
杨公春摇了摇头说:“以前这么说是要你们做好吃苦的准备,免得你们像几年前那些前辈一样滋扰地方。现在你们就要跟他们去各省做事了,咱家就给你们明说,免得你们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职责。大铁公司现在一共有三项业务,分别是开钱庄、修路、卖开矿和开工场的许可权,钱庄由他们找人去开,路有专门的人去修,卖许可权也是由他们找人去卖,你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他们和监视他们,明白了吗?”
七、八个人听了都齐声说:“属下明白!”
杨公春点了点头说:“你们也去换身衣服休息下,顺便给手下说准备好东西下午上路,一路上不得骚扰地方。”
待那些宦官领走了后,杨公春对两旁坐着的人说:“你们都是各大股东推荐上来的人,咱家就有什么说什么,你们这次去了各省后不要直接跟当地人打交道,卖项目收银子都要通过当地官府来。前几个月每个省都派驻有一两百内卫和一千锦衣卫,他们指挥卫所军守护各省的粮库和番库,你们就在他们的驻地旁把大铁公司的牌子挂起来,都是替皇上做事彼此之间也有个照应。”
见大家都点头称是,杨公春说:“无论是谁要把钱庄、工场、开矿等业务挂在大铁公司名下,都要让他们交纳一定的保证金,开始时你们要派人检查这些人是否具备资格,中间也要派人监督他们有没有违规行为,你们的一切行为都要给当地官府通气,这是皇上的意思。”
听是皇帝的意思大家又都点头称是,其中一个人问道:“请问杨公公,如果有人不想以大铁公司的名义开矿、开工场、办钱庄呢?是不是他们交纳保证金也不卖给他们许可权?”
杨公春笑道:“皇上说了,目前的钱庄、矿山、工场等都关系都国家命脉,必须要把握在皇上能控制的机构里,那些想独立的人先就是不怀好意。不过呢我们不能做得太过,免得被人说成是仗势欺人,他们要买就卖给他们,自有人让他们开不下去的,据说魏忠贤魏公公的东厂早就摩拳擦掌了。”说完这话杨公春瘦脸上也难得地露出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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