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还缴了械,这说起来都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不过孙承宗能够理解,当然除了理解还有叹息。红山卫的人马多年没有打过仗,说是五千多士兵还不如说是五千多农民,当然如果在他们家里仔细找一找,说不准还能找到一把生了锈的刀或者一支断了柄的枪,能够证明他们曾经是一名光荣的军人。
这些人平时几乎没有经过什么训练,打起仗来估计也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加上军官们日积月累的欺压盘剥,一个个都已经逆来顺受麻木得成了待宰的羔羊。抛开皇帝的圣旨因素,这样的一些人在连年跟女真人浴血拼杀的水师6战营官兵的进攻下,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孙承总想了想立即到养心殿求见皇帝,恰好天启在养心殿里立即传他进去,当孙承宗进去后才现里面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政务院协理大臣刘一燝,还有个是圣学院掌院刘宗周。
天启见孙承宗来了先赐座然后让内卫太监递给孙承宗一份审讯笔录,是被抓的十几个人亲口招认的事情经过。从这份审讯笔录里可以现上次的张贴小报事件不是简单的事,是有预谋而且中途被人利用的复杂事件。
事情的起因是两名东林书院中的举子,在前年看到东林书院的人接二连三被魏忠贤赶回了家,心有不忿之下就私下讨论朝政,慢慢地形成了一个观点,就是皇权太大且没有制约对国家来说不是好事。去年天启召回东林党人且变相流放了魏忠贤到南京,这两人认为天启没有除恶务尽,不满之意丝毫不减只是稍微收敛。五月初六他们刚好在北京访友,被王恭厂大爆炸掀起的风浪把他们身上的衣服剥了个精光,赤身**的两人觉得受了辱于是决定喊两嗓子泄一下。
其实,他们这两年的所作所为都被几个人看在眼里,这几个人就是盘据在南直隶的几家大户。相比学院士子精神上的刺激,大户们在物质上的损失让这几家人对天启的新政有着切肤之痛连带强烈不满。他们先是被强行要求退田,经商时又被要求利润封顶,最让他们义愤填膺的是魏忠贤抓住他们的痛脚,一再敲诈勒索他们的几家钱庄几乎令其破产,这就让他们的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见有人出来泄不满情绪,这几家大户立即找到了同志,他们出钱出力出人让两个东林书院的青年连夜写了一篇檄文般的小报,历数了天启这一年来的十几条过失,让天启痛改前非恢复旧制。
东林书院的两个青年本来很斯文,但在飞来横祸中被剥光了衣服觉得有辱斯文,于是变成了愤怒的青年简称愤青。两个愤青正在愤笔疾书时又遇到几家大户邀请来的几位愤老,这几位愤老的份量不轻,他们都是朝中的侍郎和都御史。本来论资排辈该他们当尚书,谁知道被天启看上的左光斗、顾大章、缪昌期等人后来居上抢了位置,在心中怒火的日夜煎熬下失去了理智,本人没来但都派管家前来声援。
五月十日晚上他们连夜写了好几十份小报又派人连夜到处张贴,第二天激动情绪过了爆期后也有点害怕,但两天后听说天启大宴群臣并说不再追究也就松了口气,回到家后也就把一切忘记了,只当是自己少年轻狂了一回。谁知道五月十四日晚上锦衣卫连夜出动四处抓人,他们一个都没有跑掉全被抓进了诏狱。
孙承宗见名单里不但有几家大户家主还有两位东林书院门徒,最让人感到奇怪的还有霍维华、乔应甲等侍郎级官员。孙承宗想了想问天启:“皇上,这件事说起来也不大,而且皇上还说过不再追究,现在大张旗鼓把他们抓了,会不会有些不妥?”
天启说:“如果就这点破事朕只会一笑置之,但其中牵扯到了卫所驻军,朕想谁都无法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