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尚荣也笑了:“这功劳也不是那么好立的,不吃点苦头还真不行。云山啊,你的战车部队准备得如何了?”
“基本上好了。”
“我估计一个营是拿不下对面阵地的,还得要靠战车冲锋陷阵。”陆尚荣一边说,一边端着望远镜仔细观察。2旅已经开始发起了冲击,战士们高叫着朝对方的阵地扑去,军旗猎猎飘扬。
“为什么?”王云山感到有些奇怪,“根据空中传来地消息汇报,敌人阵地已经被我们差不多用炮弹和炸弹耕耘了一遍,连一点反抗的迹象都没有,阵地上也不太得见人,副座怎么还如此担心?”
“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么猛烈地轰炸,可以说是我们从来没有过的,但在这种情况下,敌人居然还能沉得住气,没有出现溃散迹象。说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阵地上不见人正是说明了敌人已经隐蔽起来,不信,等会冲锋发起的时候,该冒出来的火力点肯定全部能冒出来。”
“旅长。前方阵地报告,敌人已经摸上来了。”吴佩孚也在用望远镜观察阵地,冷不防电话铃响过后,参谋向他通报了这个消息。
“炮停了,也确实该进攻了。前面情况如何?”
“五处壕沟被炸断,被土埋了起来,还没有修复,机枪阵地有三个被炸毁。基本不能使用,人员伤亡不详,但估计不少于200人;炮兵阵地损失山炮6门,野炮门,0余箱弹药被炸毁,人员伤亡不大……”
“来进攻的敌军有多少?”
“大概一个营吧。”
吴佩孚点点头,说道:“来是来试探的,告诉部队不要着急。等敌人近了再开火。炮兵阵地也不要急于开火。等敌人被打退了,再按照事先标定地标尺予以封锁打击。记住。要尽力杀伤敌人。”
慢慢地,一步步地,护**战士接近了敌人地阵地,对面还是没有什么动静。眼距离已经到了200米,指挥地营长一声令下,原本猫腰前进地护**战士对敌人阵地开始发起了冲锋。很多战士直起了身子,开始了攻击,呐喊声,机枪声汇聚成一片。
对面北洋军的老兵油子得真切,方才被护**一顿狂轰滥炸让他们憋闷了半天,现在终于开始步兵之间的较量,让他们也感觉兴奋起来。老北洋骨子里还是有一股傲气的,战术素养也很不错,刚才隐蔽了半天,等待了半天,就是为的这会儿发难。
“啪”的一声枪响,官长发动了进攻的命令,机枪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突突突”第一个响应了号召,将一梭子打向护**冲在最前面地战士,使后者当场倒在血泊中。
护**带队的张营长一愣,立即命令众人匍匐于地,就地寻找掩蔽点进行还击,虽然反应已经很快,但由于猝不及防,还是有0多名战士被北洋军的枪弹击中身亡。张营长望着对方阵地上射过来的交叉火力,恨得牙痒痒,大声命令道:“压制,快进行火力压制!”
旁边的机枪手忠实地执行了他地命令,可此处阵地正好是一个稍微有点坡度的土坡,进攻的护**处于仰攻位置,不利于发扬火力,而且为了进攻方便,一般只有轻机枪跟随步兵行动,无论在威力还是射程上,都不是对面水冷式马克沁重机枪的对手。来来回回打掉了个弹夹,还是无法压制住敌对火力。
下面地战士被猛烈的步枪、机枪弹幕压制得抬不起头来,虽然距离阵地很近,但很难再前进,有几个勇敢的战士想站起来冲锋,刚刚冲出两步就被火力撂倒在地,急得几个军官大声制止手下的盲动行为。
“枪榴弹,枪榴弹。”有人想起了这个利器,可是,由于角度问题,射击很不得法,0多枚枪榴弹射击出去后,只有一枚命中北洋军的机枪掩体,恰好打哑了敌人火力点,趴在地上的战士无不喝彩起来,只是仅仅过了几秒钟,对方的机枪手抖落了身上的尘土,机枪点又复活了。
这样地交手,不要说护**吃了一惊,对面的北洋军心里也是惊讶不已。原本他们以为,对方遭遇这样出其不意的猛烈还击后,必然会晕头转向,说不定会调头往后跑,没想到护**居然如此训练有素,在枪弹的严密封锁下,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利用地势和小突起作为掩护,慢慢地朝阵地爬过来,这样顽强的对手,可真称得上是劲敌了。
在空中的飞艇部队发现了地面部队的窘境,立即扑过来帮忙,机枪火力铺天盖地,方才是护**拿阵地里的北洋军没办法,现在是阵地中地北洋军拿头顶地飞艇没办法。有几个北洋军士兵实在气不过,不甘心如此被动挨打,想站起来还击,还没有完全直起身子,已被呼啸而来的子弹钻了一堆大窟窿。趁着对面火力减弱地时机,张营长果断地命令部队加速前进,护**推进的步伐又快了起来……
吴佩孚旁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前沿阵地守军几乎是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告诉他:“旅长……旅座,敌人飞艇的火力太猛,我们招架……招架不住啊,对面的步兵已经摸过来了,请……请赶紧命令炮兵还击,不然……不然阵地要保不住了。”
“旅座,是时候了,炮兵阵地上空的飞艇已经全部飞到前沿阵地上空去了,请您下令开炮吧。”
吴佩孚叹了口气,说道:“此时开炮,并不是最佳时机啊。”
“旅座……”指挥所里一片哀求声,“如果不开炮,这前面的500多弟兄就算是完了……”
“好吧。”吴佩孚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开炮。”
参谋操起电话,迅速下令道:“炮兵阵地吗?五发急速射,然后立即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