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下去。混战是不智的,为了一份虚无缥缈的“重要情报”而暴露姜哲纬这个点,更是不智。纵然在战术上能取得成果,在战略上也已经输了。(土肥原说得对极了,日本就是患上了战略短视症。也许和岛民性格有关?)
他心烦意乱的走着,不提防危险已悄悄的近了……
今天是附属地一个大集市,来了比平时更多地中国小贩,有卖蔬菜的,卖水果的。卖水产的,卖肉类的,见日本人,一个个点头哈腰。充满了卑躬屈膝的样子。中国人在土肥原的心目中,都是肮脏卑贱的,如果不是为了培养自己搜集情报地能力,他才不愿意与他们接近。
一路走,一路,不对,路边有个小贩似乎有问题。
这个人表面上是卖水产的,但得出来。有些心不在焉,东望望,西,似乎在等什么人,甚至有人从他面前走过,他也懒得招呼,有这样的小贩吗?土肥原充满了狐疑。
来要试探试探一番,反正警察就在不远处。只要自己一个吩咐。随时就可以冲过来把人带走。按照关东州的一般情形,警察只要某人觉得情形不对。就会不由分说地把人带走去审讯一番,能活着出来的中国百姓,很少很少。
出于自信,土肥原不愿意使用这些拙劣地手段,他觉得这么做是贬低了自己的身份,堂堂一个陆军大学毕业的情报人员,连盘查一个间谍都要像警察一般行事,有些说不过去,他又靠近了一些,停留在了那人的摊位面前。
“太君,您要点什么。”这人终于有了反应,懒洋洋地站了起来,不过土肥原一番端详后发觉,此人地注意力根本就没有在自己身上,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来,有五分的嫌疑……
“你这个鱼新鲜吗?”土肥原也不是真的要买,他只不过是探探口风。
“新鲜,太君,都是我今天早上刚刚打来的。”那年轻人这么回答,“要不,我捞一尾给您?”
早上刚刚打来的?这附近除了在附属地有一条河,根本就没有大的河流,真要早上打来,肯定赶不上现在上市,而附属地是不准中国人打渔的。土肥原皱着眉头,心里有七分认定对方有问题了……
一个不留神,那年轻人捞鱼时将水也带了出来,而且还滴到了土肥原的鞋子上,那年轻人赶紧跑出来想伸手帮他擦干净……
土肥原大怒,骂道:“混蛋!你他妈地不长眼睛?”
居然会用中文骂人?年轻人一愣,站起身来,似乎不敢相信这个鬼子居然中文已熟练到可以骂人了?
到对方居然还敢直起身子来自己,土肥原更加恼怒了,口一张,又是一串难听的词汇要蹦出来……
刚才他骂人的时候声音还不响,除了旁边卖菜的几个摊主听到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正当他张大了口准备再怒斥一番时,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已捅了过来,正中心脏,土肥原张大了口,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大名鼎鼎的土肥原就这样死了,而且是死在他怀疑是对方间谍的人手下,真不冤枉。
年轻人捅死土肥原后,丝毫没有慌乱,他扶住了土肥原地尸体,用身体挡住了露在外面地匕首柄(只要不拔出来,就不会有血出来),扶着他悄悄地往摊位后面走。摊位后面是一条小巷,十步外面就是一间早已被腾空了的房间……
就在这时,鱼摊旁边地几个摊主都围拢了过来,原来他们都是一伙的,他们警惕地望着四周,特别留意日本警察的动向。谢天谢地,谁都没有发觉,行动太成功了(也感谢土肥原一身随便的打扮)。
不多时,动手的年轻人回来了,低声说了声“撤”,就和其它几个摊主提前收摊回去了,若是放下摊子就跑,肯定会引起鬼子的怀疑,他们撤摊不仅要顺顺当当,而且要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有说有笑地走人……
不错,这是葛洪义派出的特工队。土肥原是搞情报出身,葛洪义绞尽脑汁,决定来个将计就计,你不是擅长分析和判断嘛,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嘛,我就故意安排一个人员扮成可疑的样子。由于临行前特工队已经得知,此人同样是搞情报出身、有极强的侦探能力、必须小心的消息,有了针对性准备,任务完成的很圆满……
当天中午,土肥原没有回到所部,鬼子开始了怀疑,晚上还是没有回来,疑心就更大了,附属地警察出动,全面搜捕,终于在一间房子里发现了死者的尸体。法医解剖判断,利刃正中心脏部位,当场死亡,死亡时间约在上午九到十点左右,尸体身上无毒,无其它受伤部位,无挣扎痕迹,初步判断为在没有提防的情况下被刺身亡。
“八格!全面搜捕,向中国方面提出抗议!”
“抗议?!”葛洪义轻蔑地一笑,“整个事情在附属地发生,中国方面没有责任……”
“我要求立即通缉凶手!”来抗议的鬼子青筋暴跳。
“对贵方辖区发生的事情,我深表遗憾。”葛洪义淡淡地说,“请贵方提供嫌疑人画像,我明天一定在全市张贴悬赏……”
“没有画像。”
“茫茫人海让我去哪里找去?”葛洪义两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
“不管怎么样,贵方必须负责协助我们查找凶手。”
“难道刀柄上就没有留下指纹吗?”
“没有,所以说凶手很狡猾,肯定是支那人干的!”
“你要为你刚才说的话负责,凭什么认定是中国人干的?事情完完全全都发生在附属地,难道日本人就没有刑事犯?”
“我们大日本帝国公民个个都遵纪守法。”
“这么说来,日本本土修建的监狱里全都是外国人喽?”
谈话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