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高兴地说,“我们正和禹部长聊天,征求他的意见,该怎么向都督汇报我们考察的情况。”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边吃边谈。”秦时竹热情地招呼他们,回头告诉葛洪义,“你辛苦一趟,去把老何也请来。”
六人济济一堂,围绕着餐桌开始了谈话:
“不知两位这些日子考察了什么?”秦时竹一边给他们夹菜,一边开始了询问。
“外界传说都督广开言路、四处招贤,果然不谬!”丁文江笑着说,“这些天,范兄和我主要考察了辽阳实业的方方面面,感叹良多!”
“两位在海外求学,想必见过世面,是不是辽阳实业让你们见笑了?”秦时竹谦虚地说,“公司向来是岳父和禹兄在经营,我不是太懂,还请两位先生教我!”
“都督过谦了。”范旭东连连摆手,“辽阳实业办得真好,不是一般的好,是非常好!”
“对,回国时,我也听说了南张北周、关外辽阳的名声,但我仔细考察了以后,我敢说,辽阳实业就是在世界范围内来说,也是一个不错地企业。”丁文江兴奋地说,“从冶金、化工、机械等各方面来,辽阳实业都拥有了不错的底子,可谓蒸蒸日上!”禹子谟听见两人表扬,想到这功劳也有自己的一份,颇有几分得意。
“两位也别光顾着说好话,既然是来向我汇报,一定多讲讲缺点和不足,顺便提一提今后的发展思路,这才有所收益嘛!”秦时竹一听他们光说好听的,着急了。
“都督还真是较真!”范、丁二人对视一眼,会心地笑了。
范旭东先开口:“都督,我们两人都是学技术地,对经营管理并不懂,这个不能指手画脚了。我本人学的是化工,我琢磨着,辽阳实业的化工门类还不齐全。”
“愿闻其详。”
“化工按照通行做法,主要分为盐化工、煤化工和石油化工,因为这三者是化工的基本原料,目前世界各国所有地化工基本逃不出这个框架,但我考察以后,辽阳实业只有煤化工,盐化工和石油化工还没有,不能不说是个遗憾。”范旭东认真地说,“我知道事业初创,不能求大求全,但现今已有了好的基础,应该抓紧向其他两个领域进军。”
“范先生,老实说,这两个领域我们不是没想到,实在是困难太多。”何峰作为总工程师插话了,“首先是人才缺乏,没有足够的技师和工程师来指导,其次是原料缺乏,象石油中国本土基本没有,全部都需进口,如果贸然搞起来,原料没有保障,成本也会居高不下。”
“何部长的话也有道理。”范旭东想了想,“石油化工现在也不着急,等将来丁先生勘探出后,再上马也可以的。但盐化工现在可以尽快开展,毕竟东北、华北有那么多盐场,资源可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好好利用实在太可惜了。”
“是啊!”禹子谟深有感触地说,“我们不是不想搞,实在是缺人,听说范先生精通盐化工,不如你来主持怎么样?”
“对,对!”何峰赶紧说,“就请范先生主持大局,尽快把盐化工这块搞起来,及早填补空白。”
“各位既然这么信任我,范某自然是当仁不让了,不过我希望能有全权,这样才能得心应手地开展工作!”
“这是自然。”秦时竹深表同意,“干事自然要有职有权,这样吧,我先代我岳父表态,盐化工就由范先生主持,聘请为经理,需要场地、资金和设备请尽快报于禹兄,咱们尽快把这个搞起来!”
“行,我先谢谢都督了。”范旭东感动地说,“我本来是抱着‘工业救国’的心情来的,都督这么支持,我一定早日把化工办好。”
“范先生也不要着急,凡事都有起落,咱们不要贪大求快,要按照程序、步骤,有条不紊地来。”秦时竹说,“我全力支持你,办好了,是你的功劳,办砸了,损失由公司承担。”
“谢谢,谢谢!”范旭东高兴地说不出话来。
“还有,即使失败了,咱们吸取教训还要再干过。”葛洪义表态,“我就不信外国人能干成地事情,咱们中国人就办不到!”
“为范先生马到成功干一杯!”禹子谟提议,范旭东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闪动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