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倒霉起来的时候,喝水也会塞着牙缝,想知道的事情,求神拜佛也没人会说,不想知道的事情,打开收音机就能听到。
此时秦歌的心情正是如此,离开老宅的时候自己心里一直念叨着千万不要遇上那些人,不料才从巷子走出来,走上大路,最不希望见到的人就出现了,或许应该说是自己主动转到枪口下,所以就被人拦下来。
拦下他的是几名二十来岁年轻人,头发大多染过色,穿着牛仔裤皮衣,骑着半新不旧的摩托,嘴里叼着烟带着墨镜,似乎是在模仿港产警匪片里那些古惑仔的大哥扮相。虽然扮相上相当逼真,不过农村长大的娃子,怎么也不可能比得上国际大都会的‘专业人士’。
一个个打扮得匪里匪气的,充充小混混打手还行,若是硬要充大哥的话,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穿起龙袍不像太子!
“这不是秦表弟吗?怎么有空到村里来,不用去地盘工地上,挑钢筋水泥?也对,大过年的,没有什么地盘工地开工。不会是你找不到活干,又想来找我爸接济你?”说话的是几名山寨古惑仔里,唯一一个骑着一辆崭新经过改装的嘉陵豪爵没有染发的青年,他似乎是认识秦歌的,只是语气却充满了轻蔑,跟秦歌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好。
“苏广德,你该知道什么叫好狗不挡道,给我让开!”瞥了一眼正在冲自己冷嘲热讽的青年,秦歌正眼也没看他一下。完全没有将眼前这个自己名义上的表哥放在眼里。
“哟!还长脾气了。”见秦歌居然当着面顶撞自己。苏广德愣了一愣。发现旁边的同伴都在偷笑地看着自己,感觉脸面上有些发红,顿时满脸怒容地道:“老子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啊!喊你表弟还是看在你那半死不活的妈是我三姑的份上,你以为自己算哪根葱,敢骂我是狗,信不信我这就把你扔到池塘里,给你洗个冷水澡。清醒清醒。”
“你说什么,有种给我再说一遍!”秦歌表情微微僵硬,插在裤兜里的双手不住地捏成拳头。
“我说你又怎么了?难道你那死鬼妈,现在不是在医院躺着病床上半死不活。”苏广德尽管听出秦歌的语气含着几分怒气,不过他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这些年秦歌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为了那变成植物人的母亲搞得要辍学到地盘工地上打工,身体也不知道有没有累出什么毛病。看看那满身的泥土,也不知道是不是刚从野山沟里挖完番薯,高没自己高,个头也没有自己壮。能打得过他就有鬼了。
突然秦歌就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自言自语地道:“谢谢你给了我教训你的理由。姥姥和姥爷在天之灵知道了,想必也不会怪罪我。”
“说啥子鬼话呢!要说我就大声点说出来,阴阴嘴在那里小声嘀咕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泰国变性,准备当人妖下海挣钱呢!”苏广德猖狂地大笑,旁边的几个同伴也跟着一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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