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皇贵妃竟然想抬举妍丫头。”
李氏颇有些不是滋味,许玉妍这丫头,刁钻古怪,没个正常的时候,她怎肯为许玉妍出力。
文氏却道“七妹妹长的是真好,皇贵妃大概也是看上了这一点,再加上七妹妹自己想出头,皇贵妃又何妨给她一个机会。可是贵妃娘娘也说了,要好好磨磨性子,可见是放心。娘娘现在身居高位,做事必然会越来越谨慎。七妹妹虽然生的好,但是这古怪的性子,娘娘大概是看不上的。”
文氏对这一件事浑不在意,她深觉自己看人颇准,许玉妍虽然才一流,但是心计、筹谋绝非上等,又急功近利,性格反常。以皇贵妃如此精明谨慎地一个人,又怎么会看不出,如今特意提及,大概仍是给了她机会。因此文氏只让人将教导嬷嬷叫来,吩咐这几个月务必尽心外,也便不理了。
许玉妍并不知道有这一单事,眼看选秀的日子越来越近,心里也越来越急,可是自上次入宫之后,皇贵妃竟再也没有传召,许玉珍在三、四月的时候连着入宫了几次,这让许玉妍越发觉得不安,隐隐也有些委屈不平。这家里从上到下,谁不偏心许玉珍,就是宫里的皇贵妃,一样的姐妹,也是如此地厚此薄彼。
这样一想,便觉得处处无门可探,心情十分烦躁不安。
五月一过,许玉珍等姐妹就已不再出门,嬷嬷们加紧了宫中礼仪的教导,其实不止许家,京中其他世家女子均是如此,在内严格管束女孩子,在外。到处走宫中的路子,要是宫里有人的人家,那就好办多了。要是宫里没人的只能寻些旁的路子。
许玉珍自四月入宫见过皇贵妃之后,便知皇贵妃并没有歇了自己同王府联姻的意思。从皇贵妃的话语中,自己的婚姻是故去的太皇太后以及当今的皇上认定的,不可能轻易有变,只安慰她让她放心。
许玉珍沉重地叹了口气,她放什么心,她又有什么不放心的。皇贵妃要她放心的理由不过就是以她的权势能够给她做主、自己堂堂侯府嫡出小姐的身份,以及这宗教立法即将确定名正言顺的地位。
可是这些真能给这桩婚姻带来什么吗。可是王府里那位受宠的侍妾的话题一直不断,今个儿说王爷为了这侍妾害喜亲自登门求医,明个儿说王爷为小妾描绘小像的殷殷情意,许玉珍倒觉得好笑。他竟是多情到了如此地步。
也不知道心中是羡慕还是同情那冯素卿,许玉珍并无觉得自己心中有太大的涟漪,她原本想着这桩婚事自己得不到也罢,可自同皇贵妃谈话之后,却忽然觉得这婚事自己则是非要不可了。这又该怎么办?
小菊眼见自家小姐又愁眉不展起来,悄悄同蕙儿道“姑娘这些日子八成是累坏了,我看都瘦了一圈。”
“这选秀是多大的事,姑娘哪里能放松。你还不知道,咱们姑娘算是稳得住的了。你不知道,七姑娘那里,每日练琴都练到深夜,屋里的人都睡不了,前些天兰心还同我说,想早点放出去了,可是大奶奶那里却不许,看样子是要她陪嫁,也免得到时再选其他人不方便。”
小菊叹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最近见她她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去年早就算着想放出去的,她家里人都在府里,若是做陪嫁,就要离了这府里,家里人想见一面也难。”
蕙儿笑道“咱们做丫头的,咱们好一些跟着姑娘小姐们,过几年好日子,若不是现在七小姐这样处处难伺候,我看她也不至于急着求出去,这样出去,也不过随便配个人,也不知道好歹,要是跟着姑娘出嫁,好歹是姑娘的心腹,到时再寻个去处,也比现在出去要强。”
“说是这样说,但是七姑娘不待见她,留在府里好赖家里人有点照应。”
“那你呢?”
小菊回望蕙儿问道“我什么?”
蕙儿搀住她的胳膊坐下,含笑着看她却不说话。
小菊这才恍然笑道“这哪里能自己做得了主的。呃、、、要我选呢,自然是想跟着姑娘,我哥哥在府里还不错,我老子娘也不用我操心,你知道我自小都是跟着姑娘的,我也不想离开姑娘。”
蕙儿笑道“姑娘同你情意不同,哪里舍得了你,我看姑娘就是想留你在身边。”
小菊年岁较大,留到现在,那就一定是要跟着许玉珍陪嫁的,虽然丫头放出去是文氏等人做主,但是似许玉珍这种金贵的身份,她的丫头她还是能说得上点话的。
小菊见她怔怔地出神,捅了捅她道“想什么呢?你放心,姑娘要是出嫁,肯定忘不了你的。”
蕙儿这才淘气地去挠她的咯吱窝“让你笑我,姑娘偏疼你,你不担心,就来笑我,看我不收拾你。”
许玉珍掀了帘子出来“闹什么呢?不怕胡嬷嬷撵你们出去。”
两人忙笑着起身道“今个儿倒不怕,胡嬷嬷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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