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妻子,最高领导人也只能点头同意。”
宋琳捏了捏拳头:“我去见他,告诉他金圣姬安全无虞。”
“一旦死讯曝光,你就会成为替罪羊。”
“所以你们必须抓紧时间,”宋琳强调,“在谎言被戳穿之前,向最高领导人证明张英洙的阴谋,让日侨与他划清界限。”
内忧外患、刻不容缓,李正皓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扭转局势。只是一想到要让女人替自己挡枪,他就无法作出判断,下定铤而走险的决心。
令人焦灼的沉默中,宋琳突然俯身向前,目光凿凿地看过来:“你是我选定的男人,别让我失望,好吗?”
轮岛、东京、青森、首尔、平壤……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都证明了她的眼光和能力,李正皓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低头吻住一双红唇,近乎贪婪地舔舐、吸允,仿佛要从对方那里汲取无穷的信心。他一边辗转,一边含混不清地说:“无论何时,一定要保护自己的安全,任何人都不值得你去拼命。”
宋琳只是笑着任他放肆,没有回应。
计划拟定之后,执行步骤就变成按部就班。像朝鲜这样尊卑有序的国家,凡事都有规矩,难免迷信权力。联系车辆、伪造证件、确认行程、安排见面,在保卫司令部的紧急命令下,谒见张英洙的要求被列为特殊事项,得到最优先的保障。
待两人再度来到防空洞外,已经是中午十点,惨白的太阳高悬于空,北风裹挟着沙尘呼啸而过,锦绣山上一片秋冬萧瑟的寂寥。
李正皓为她披上斗篷,又整了整衣领,指尖流连不舍离去。
宋琳握住他的手,暗暗用力以示安抚,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中&央军&委下午三点开会,你还有五个小时可以耽误。”
男人这才整顿精神,强迫自己后退半步,示意司机将车开过来,并亲自上前拉开车门。
宋琳朝他点点头,弯腰坐进越野车的后座,命令立刻出发,前往张英洙位于普通江区的官邸。
和其他劳动党&中&央的干部一样,这栋欧俄风格的小楼面积不大,周边留有大片绿地。建筑物掩映其间,与优美的环境融为一体,既不过分显眼,又与外界保留了距离,更是方便警戒守卫。
经过事先报备,保卫司令部的专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驶入官邸的前廊,堪堪停在正厅大门外。
宋琳见过张英洙的秘书,与对方私交不错,偶尔也会互通有无。
快步走向二楼办公室的时候,她抬抬下巴,冲向局长办公室示意,故作轻松地问道:“心情好不好?”
秘书走在前面,连头都没回,反而加快了步伐,似乎急于摆脱什么。直到宋琳按住他的肩膀,方才皱眉回过头来:“宋教官,你见到局长自然会了解情况,不要为难我。”
从这刻意划清界限的表态,她立刻明白情势不妙——张英洙已经怀疑到了自己头上。
站在办公室门外,秘书松了口气,轻轻敲响门板。
“进来。”
男人的声音中气十足,隐含着些许不怒而威的架势,即便隔着墙壁,依然令人震慑。
宋琳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地步入办公室,又随手将大门关好,这才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
张英洙背着手,逆光站在窗前,身后是三代最高领导人的画像。桌上摆放着大比例尺的全地形沙盘,以大小不一的模型,细致标注出朝鲜境内各大军区的兵力布局。
朝沙盘瞟了一眼,暗自记下其中的关键,她清清喉咙道:“叔叔,金圣姬死了。”
两鬓斑白的男人扭头,目光晦暗不清,沉默半晌后,冷然地说:“我知道。”
宋琳庆幸自己没有错判形势,没有进一步加重他的怀疑,同时开始迅速思考对策,试图转移张英洙的仇恨:“您在军中有树敌,这次的调查由他们暗中支持,无论结果如何,都会生出事端。”
“我知道。”回答依然只有三个字。
抿紧嘴唇,宋琳不再出声,耐心等待对方的表态。
“圣姬血统高贵,又一手抚养最高领导人长大,我以为没人敢动。”张英洙围着办公桌踱步,视线集中在沙盘上。
尽管他没有看她,接下来的问题却尖锐犀利,丝毫不容回避:“保卫司令部的李正皓,和你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