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怎么就到了司里?”胡舟好奇道。
郑浮生没有半点犹豫便道:“我爹爹办案时为奸人所害,娘亲改嫁,我就顶替我爹的名额,进了明镜司。”
胡舟一脸歉意,“你的名字谁给取的?”
“听我娘说,是我爷爷去世前就定下的,说是不论男女,都叫这个名。”郑浮生有些不好意思道。
“名字挺好的。”胡舟真诚道。
“胡大哥,我见你方才偷偷嗅了嗅,是不是想闻闻李掌事身上有没有那种味道?”郑浮生突然压低声音道。
刚才那么隐晦的动作,竟然被他瞧见了,胡舟有些尴尬。因为一时好奇太监因为生理结构的改变,到底有没有书上所言的尿骚味道。如果事后他对李满说了,总归不好。胡舟挑了挑眉。
“我与胡大哥一样,开始时候也偷偷闻过,不过李掌事身上檀香味太重,什么也闻不到。”郑浮生竟似还有些失望。
哪怕身处明镜司,但到底还是个孩子,或许有些心机,遇到对眼的,还是不免交浅言深。
胡舟看看他,提醒道:“以后别再这么干了。”
“嗳。”郑浮生吐了吐舌头。
“你之前说,让我别小看李公公只是个掌事,是何意思?”胡舟边走边问道。
从李满当面形容魏延冷酷,胡舟便已推测,李满虽是个掌事,却是不太买主事的账。
“那是。平曰里,我们魏主事也要让李公公三分的。我听司里其他人说,李公公与副司督,是斩鸡头烧黄纸的结义兄弟。”郑浮生当真知无不言。
“还有人愿与太监结拜的?”胡舟诧异。
郑浮生比胡舟更为诧异,他将声音压的极低道:“副司督也是太监。”
见他神色有异,并未见到副司督其人,已经害怕成这样,可见他在面对副司督时,心理压力有多大。同是太监,这便好理解了,这些生理有缺陷的怜人,比普通人更喜欢抱团。
明镜司没有可逛的地方,其他房并不让随意进出。司内整体呈设以黑色为主,透着森幽之感,墙上图腾也是传说中的猛兽作獠牙状,压抑的有些瘆人。
看着身边在这种环境成长,没能长的阴暗猥琐,反倒有些阳光的郑浮生,胡舟泛起些无力感,“不办案的时候,司役都得在司里待着?”
“那倒不是,通常点完卯,十二房的司役都各忙各的,很少待在司里。胡大哥你刚来有所不知,巡街盯梢探案,司役很少有闲着的时候。”郑浮生解释道。
胡舟知道其他司役形容自己的工作一定不是用盯梢一词,不禁莞尔,“既然司里没什么可看,你我又都闲着,不如找个地方先吃饭?”
“好咧。去通北楼,给胡大哥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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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的城牧府,刑部,明镜司三司会审,在两位皇子的运作之下,以城牧府为主,其他两司为辅。为的是责任徐成首当其冲。
几具尸首,也正由刑部殓房运往城牧府接收。
城牧府草木皆兵,刑部只派了一位侍郎和一名仵作,代表明镜司的,自然是魏延这一房。
自打胡舟进入明镜司起,魏延便提前告了假,不曾出现。李公公更像这一房的师爷,其他司役又各有其职。那么自然的,明镜司这边所有与城牧府对接的事务,就都落在了新丁胡舟与跟班郑浮生的身上。如此不合常理,偏偏没有人提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