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狂风的加工,整个城市变成了一个冰疙瘩。校园里每个走出来的人,不论贫富贱荣,学问高低,都被抬高了起码一尺。高低起伏的校园内,通通的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玉,这座大学就浮在玉的波涛上,神气活现。而那树上成片成条的冰雪死死扯着平日舞姿曼妙的枝条,试图将它们拉下来,脚踏实地,不要那样虚高张扬。
昨天那只“熊猫”今天又跑了出来,她要给李怪才去买鞋。她穿了一双最软底的毛皮鞋,身子放低得几乎是蹲着在走了。
今天的熊猫比昨天还要熊猫,好在有些地方用不着走而用得着溜,隐娴在巨无霸的溜冰场里连蹲带溜,到了昨天在这里观看《疯子踏雪》的地方,她突然想要去实地观看昨天的舞台。但必须上得了前面的一段微微的斜坡,她就采用了仿真的熊猫走路:四肢爬动。
这样的“走”法,儿时似曾有过,可没有今天的情趣和这种感觉的体验,用好玩极了来概括一切,却又得用惊险艰难来说事。
虽然戴着手套,仍能感觉到如针芒似的寒气刺到了手心。丛木被包上了一层**的腊,可以看见它里面的原形。可是只要你一惹了它,就立刻发出“咔嚓”的一响,掉下一段它的包装来。比她匍匐着的身体还要低矮的可以作为一种游戏和观赏来对待,如果碰上了比她这种姿势要高的玩意,它掉下来的包装可就有钻进脖子之虞了,倘若掉进一段,等于碰上了正在运转的钻头,她虽然包扎得严严实实,可是她这种趴着的熊猫式,还是给了这些无孔不入的家伙以可乘之隙。
就站着走吧,那就是请你向前还是往后还是往左还是往右摔下去就不会按照你的意志来办了,而且会像摔倒在一块钢板上,如果恰恰倒在一丛灌木里,那就漂亮,会给你盖上一层碎冰的被。她告诫自己,小心注意,不要为了去观看“疯子”演过节目的舞台而获得骨折。
这是这白玉世界里一块浑浊的瑕疵?被怪才踏过究竟不知多少脚的这一块,现在是刀枪林立、千壑万峰,整个呈一种黄色固体状态,与周围的色状格格不入。
不,这倒像白玉世界里的一块黄金!别具一格,唯它独尊!隐娴现在想清了,算是疯子,疯子有这样蹈雪如泥的吗,疯子要么就躺在这里不走了,这分明是一种豪情壮志,气吞山河如虎!正是爸爸寻觅的那种人物!她想说给爸爸听,但是等到爸爸回了,只怕已是艳阳高挂,这现状早没了踪迹,他会说我是编造的。
当隐娴把一双大尺码的毛皮皮鞋买回家的时候,妈妈已把午餐做好,女儿今天的“不翼而飞”她正在担心,却见她捧着一双轮船大的鞋子回来,很是惊讶,问道:“你这是给谁买的,你也拿得起这么重的东西?”
“给爸说的那个李多劳买的。”
“李多劳?那个李多劳他要你帮他买鞋子?”
“他没有,是我想到要给他买一双的,因为他……”
她把为什么要给李多劳、怪才、疯子买鞋子的原因说了个简明扼要后,妈妈半天没有做声,这孩子是在帮助别人还是动了凡心?帮助别人是精神可嘉,如果是动了凡心?这个问号像铁勾子一样勾着了她的心,想她现在还刚挨18岁,而且她心里有底,常有同事和她说你的孩子无论到哪所学校都会是哪个学校的校花,底子是娘是这么的漂亮,而女儿更是不顾一切的来把她娘的漂亮甩在后面。有人还取下了手表来打赌,如果你女儿不是校花这块手表就摔在石板上!
看到女儿给男孩子买这样的东西怎么不会引起她的关注呢。她的认为就是太早了,她和她爸爸不是快三十了才结婚的吗,如果这双鞋是作为对象才买的,就是说已经到了一定程度了,到了她和她爸快要结婚的那样的地方了,都是他爸惹的事。
女大不由娘了,她的希望只能是那李多劳起码就得有点模样。
娘女俩吃了饭不久,照例隐娴又要掉进那书海里去了,外面的门好像知道隐娴还只是准备往书海钻但还没钻进去似的,剥剥的响了两下。
这样的天气谁会滑过来呢,应是其实没响只是自己的耳朵响。果然没响了。
过了好一阵,正当娘女都在考虑自己的耳朵要不要进医院看看医生,而且隐娴要走进卧室兼书房了,剥剥剥的又响了三声,不过这三声都不太响亮。
这样的响声却撩起了娘的二十多点年前的耳帘,这种响法有点像她爸一个人初次到她家来时的敲门声,她还犹新地记得她把门打开的那情景,她爸的脸红得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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