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希望从那里还能出来上次那样的大吉大利。可是每每见到她,她顶多笑一笑,有时连笑都不笑。他一想,也觉得当然,自己已是一个大半老头,可人家总还是个黄花闺女,即算实际上不是了,但名义总还是吧。其实他自己虽“徐爷半老”都还超过了,还有点看她不起来,那身材!不好怎么说,脸上又要挤满那么多的狗屁斑。只不过上次他立了那么大的功,他才愿意站着看她还有不有什么说的。
这次,当校长坐在办公室里,冬老师径直朝他走来了,既没有笑相,也没有哭样,倒像有点心事。
“冬老师有什么事?”校长明天要到县教育局去,正想能不能从冬老师嘴里又吐出点对他有利的来。
果然,冬老师对他反映的情况对于他明天的事情又大有埤益:李多劳对她的一顿声讨,她原原本本的翻给他,她的本意是想把钱柳枝仍旧调回到88班来,至少也要在同学们中给钱柳枝一个什么说法,而且她估记她告诉他后先会要发一阵脾气,然后再作一个决定,不料校长听完她的后,略一沉思,脸上却挂满了笑容,好像李多劳名义上是对她的实际上是对他的几乎是一顿臭骂他全然没放在心上,李多劳声讨的是眼前这个女人,而与他无关。校长心里在高兴,又在暗地里感谢这个女人给了他或是忘了或是没有想到的王横与钱柳枝发生的事以及他是怎么高明地处理的事在王副局长跟前是一个多大的筹码。校长高兴之余,对冬老师说:“这件事怎么都可以,不过原则有一条,钱柳枝在89班暂时不要回,我去与89班班主任说一声,将89班原班长撤换,由钱柳枝任班长,平调,你看怎么样?”
冬老师知道把钱柳枝要回来是不可能的了,也就以不作回答来作为默认。
离今天最近的是明天,王校一觉醒来,“明天”早就到了,他早餐也顾不了吃,骑着那辆“嘀咕牌”单车,一路春风到了县教育局。昨天王局长派专人来通知他,叫他来局有事,能不早点到吗。
进门王局长在没有回应他的情况下,就伸出一只手给他,手里是一包牌子比他在途中买的准备献给局座的要高一个档次的香烟,然后一声“家门,给你去抽!”
单车上的劳顿和兴奋,王校长的脸已经很红,接了局座的高级香烟后脸更红,他自己也感觉到他成了王副局长的红人。
亲切的谈话中,校长脸色凝重地把王横发生在钱柳枝身上的事还略有添油加酱的反映给王副局长,使局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脸上颜色生变。学生犯了这样的错误,作为校长应该怎么处理,否则“该当何罪”,局长差不多也有校长这么清楚。校长说完这一段后作了停顿,留下空白,这段空白他是要用来将王副局长关在里面的。然而空白不能太大,太大了王副局长在里面打几个跟斗后会发现校长是在卖关子,于是他恰如其分地接着说他是怎么施的法解决问题的,非但化险为夷,反而腾出一把交椅让局座的宝贝儿子坐上的办法述说一遍。王副局长先是释然,继而感激,继而镇静,他忽然记起了他是他的上级,这些只能作为一个校长的邀功请赏,他心里记住了就是。
“如果王横的成绩还长进一点,那就是锦上添花啦!”王校长冒昧的一句,他的意思是你儿子的成绩用一塌糊新涂来说还不行,我居然让他当了班长。
却见局座摇了摇头,局长知道校长说这话的意思,不知是对于这一点不予承认?还是只怪你校长缺乏栽培。
校长看着局长,等待他的说话。
“家门呀!”局长也像看见了一只猴子很快地爬上了一根旗杆一样的惊奇状,“你知道白卷英雄后来当了什么官?会读书……”局座把要说的下文咬住了,家门也好,哥们也好,说话要谨慎。
“王横的团组织问题很快就会解决。”聪明!不得不大喊三声王校长聪明!“
王副局长的屁股像被从下面钻上来的钻子钻了一下,猛的起身,想去握住王校长的手,却转而往右走三步拿起了热水瓶给王校长续了茶。
王校长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又一句:“学校团委会还缺少干部,要输进新鲜血液。”
王局长听了索性把王校的茶杯端起,把半凉半热的茶水倒到外面的水沟里,然后进来重新放了一大撮茶叶,重新泡上满满的一杯,满到了物理学上可以解释的茶水过了杯口上面还堆了一层。
“王横今年十八还有多了,正是入团年龄,也可以入党了。现在有这个基础,入党就容易了。你刚才说王横想和那女孩子一起去教书,其实我的想法是把他搞到教育局来,你看现在局里的局长比我年轻,资格没有我的老,但他就是有一条比我强,他读书的时候是学校里的团组织干部。要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在局长的前面还加一个“副”字。这个“副”字比个“二”字还讨厌得多!如果王横现在当了团组织干部,将来说不定……”王局顿觉自己还是失口了。
“望子成龙,一定成龙!对于我来说,桃李满天下,皆大欢喜。”
“哈哈哈……”
“哈哈哈……”
“第四中学的老校长就要退休了,哎,要考虑人选啦。能不能从乡下的中学提拔上来……”王局长七分是自言自语,三分是说给别人听。
王校长装做没有听见,实际如滚滚春雷般震撼他的心弦。
王局长不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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