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听我说,无论这几年你做了什么,你都可以被原谅的,是心魔控制了你,不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我相信不论是谁都会理解你的,师叔你快看,你看我的孩子,你看我的孩子都已经很大了呢,他们都很可爱,你快看,到时候好跟我娘亲讲,我现在过的有多好。”
沉君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乐舞灵的身上,他实在没有力气自己支撑着自己,慢慢的转过头,看见三个孩子站在他的不远处。
“子清,小白,小小,快叫师叔祖。”
虽然孩子们不理解为什么要对前一刻还想杀了他们的坏人叫师叔祖,但对上乐舞灵凌厉的眼神,他们心底一颤,还是不情愿的叫出了口。
就在孩子们叫师叔祖的时候,乐舞灵感受到身上的重量又沉了一分,她便知道沉君已经走了。
闭上眼,任凭泪水在脸上肆意的流淌,抱着沉君的头,在他耳边轻声说:“睡吧,睡吧,师叔走好,你不是一直想看娘亲吗,你马上就要看见她了,你是不是很高兴?你说我娘亲最喜欢玫瑰花,到了下面,你一定要亲手给她种植很多很多玫瑰花,如果人真的有下辈子,我希望你可以勇敢的追求到属于你的那份爱。”
沉君已死,乐舞灵和白阙几人将他埋在一个山清水秀的林间,那里有一大片玫瑰花海,想必他会喜欢。
“大哥,给师叔磕个头吧,当年他帮娘亲离开皇宫,也是为了娘亲好,如果娘亲不走,或许就没有我了,你也没这么可爱的妹妹了。”
子书和诚没有跪,笔直的站在沉君的墓前,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傲视着沉君的墓碑,脸色很不好,也许他还是为当年沉君帮助他娘亲离开皇宫的事而愤慨,让他们兄弟两人从小没了娘亲的照拂。
花子恒在这时却释然,跪在地上冲着沉君的墓碑磕了头。
“师叔,一路走好。”
沉君的丧事办完,乐舞灵和白阙回到了王府,准备接了孩子们就回鬼手山庄,老朋友也见过了,心中关于余家村的事也解决了,他们没有理由再继续留在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了。
“灵儿,如果你觉得鬼手山庄离这里太远,我们可以在京城的某处落脚,这样也可以方便你和衷心时常相见,孩子们也有玩伴。”
白阙的这些话,乐舞灵不是没想过,但他忘了,京城还有一个人是她不想见的。
“师父,你忘了苗临秋还在京城吗?我不想让子清知道自己的身世,苗临秋和我都有各自的生活,如果子清知道苗临秋的存在,我怕子清会离开我……这么多年,我已经亏欠了子清太多,我不想让这孩子跟我更加疏远。”
“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想回鬼手山庄,我们立即回去。”
白阙也不想在京城住,一是因为子清的缘故,二是因为乐舞灵,他不想让乐舞灵时常见到苗临秋,勾起她的伤心往事。
两人走在京城的小巷,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接下里他们看见的场景是两个人都无法相信的。
苗临秋身处于酒楼门口,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喝着酒,银两散落在脚下,有两三个乞丐围着他,夺取他脚下的银两后,一哄而散。
乐舞灵不忍见到这样的苗临秋,心生恻隐,抬头对上了白阙的眸,只听白阙说:“想去就去吧。”
“我们一起,你是我的夫君,你没道理回避,不是吗?”
这句话让白阙的心情由阴转晴,握紧乐舞灵的手,和她一同走到苗临秋的身旁。
乐舞灵夺去苗临秋手里的酒,“你别喝了,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如此狼狈独自在这儿买醉?”
“灵……灵儿?不,我一定是在做梦,灵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她都已经与我同为陌路,不会来看我的。”
“你够了,苗临秋,别喝了,你已经喝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巴掌,让苗临秋清醒了不少,看清此人正是乐舞灵后,抓住乐舞灵的手。
“灵儿,我好后悔,我后悔没有珍惜你,这一切都是报应吧,当初我娶公主,是为了父亲的遗言,为了苗家的子嗣,孩子是多了,可我的心却越发凉,这都是咎由自取……”
苗临秋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了乐舞灵和白阙,在他站起来走到乐舞灵的身边时,轻声说:“照顾好子清,照顾好自己,等子清再大些,让他自己做选择,我会等他。”
也会等你……只是这句话他埋在了心里,看得出乐舞灵现在过的很好。
“师父……你说过儿孙自有儿孙福,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在意苗临秋刚才说过的话,等子清再大些,他的身世我会告诉他,现在让我们去接孩子们,回我们的鬼手山庄吧,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白阙轻轻揽过乐舞灵的肩,在她的额上深吻。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