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住了……”
“什么?你没有杀了他?”屠飞鸢立时变了脸色,漂亮的眸子里盛满怒意。她记得齐晖对那场战事的描述,端的是奇异诡秘,非常人所能面对。这样的人,连麻一都斗不过,周监正凭什么敢将他囚起来,而不是杀掉?
周监正的眼中露出一丝尴尬:“总之,我囚他的法子,也不是常人能想象的。这回我身体受了重创,只怕对他的封禁要减弱。所以我想请屠姑娘对沐神医说一声,快些将我身上的毒解了,我要回去检查那人的封印。”
屠飞鸢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甩手转身打开门,对门外的沐神医道:“干娘,给他解毒。”
沐神医一怔:“怎么了?可是他威胁你了?”
“没有。”屠飞鸢摇摇头,忍怒道:“他有些要紧的事情等着做,干娘快些给他解了毒吧。说起来,这件事是我莽撞了,本不该如此戏弄人。”
沐神医有些好气,指着她道:“你何时这般心软了?若非他偷盗你的酒,如何会有这一遭?莫不是他威胁你?你可不要替他瞒着!”
“没有此事,干娘且信我。”屠飞鸢低低说道,“干娘,你先给他解毒,解得彻底一点。”
沐神医若有所思,点点头:“那好吧。”转身去药房里寻了解药,给周监正服下了。
“多谢沐神医,多谢屠姑娘。”周监正服下药不久,脸上的青黑便去了三分,诚心实意地感谢一番,也不久留,下床便走,“老周还有事在身,改日再来登门道谢。”
沐神医看他的眼神很不善:“不送。”
“他方才在里面对你说了什么?”等周监正走后,孟庄主问道。
屠飞鸢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过是哭诉一番,身上担着什么任务,做不完要被皇上骂。”说完,转了话题,拉着沐神医的手,指着阿容提来的酒,笑道:“上回送来的酒,干娘喝完没有?我又送来几坛,干娘尝尝口味如何?”
在紫霞山庄消磨了一阵工夫,屠飞鸢又叫沐神医给把了脉象,问明白为何还没来月事,便笑着携阿容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屠飞鸢见四下无人,便叫了麻一出来,把事情说了一番。
麻一脸色大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很有妨碍?”屠飞鸢心中一紧。
麻一的脸色难看得厉害,担忧地看向阿容:“那老东西,乃是月圣教的三长老,本事极是厉害的。既给他活下来,又如此疏漏……”
话到此处,三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阿容最先反应过来,握了屠飞鸢的手,说道:“阿鸢不要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跑得可快了,力气又大,阿鸢还不相信我吗?”
屠飞鸢看着他晶莹润白的脸庞,心头酸软:“嗯,阿容一定会没事的。”口里如此说着,心中却暗暗想道,倘若那银袍人当真跑了出来,危害到了阿容,她叫周监正以命偿命!
“屠姑娘也不必太担心。”麻一定了定神,也安慰起来,“皇后娘娘说过,小主子的命运坎坷,乃是天定。十六岁之时会有大劫,若度过便一生无忧。”
意思是,阿容今年才十四岁,有惊有险,却无性命之忧。
屠飞鸢心中微松,仍是沉沉的。心中隐有所觉,命运仿佛无可抵挡,该来的总会来的。一眨眼,两年过去。
十六岁的阿容,个子抽条很多,身材也变得结实。只不过,天生身姿秀丽,犹如芝兰玉树,无论如何也没长成他羡慕的斐仁烈那样,硬朗勇武。相貌倒是变了些许,逐渐从雌雄莫辨的绝美模样,添出少年人的坚硬。
上门说亲的媒人,已不计其数。晋王妃懂得阿容的心意,一律推回去,半点不心软。
屠飞鸢今年十五岁,月信如沐神医所言,照常来了。经过沐神医的调理,规律正常又不折磨人,一日比一日出落得更好。十五岁的少女,肌肤莹润粉嫩,半点雀斑也无,晶莹剔透,就连上好的白玉拿过来,也缺了一分********,硬生生被比了下去。
这两年经营着非缘酒庄,招牌便是果子酒,除却第一年试验的葡萄酒,后来又做了梅子酒、苹果酒、桃子酒等,大受喜爱。不仅女儿家喜欢,便连君子也喜爱万分。人人都道,非缘酒庄的果子酒,入口清雅,不失君子风貌,名气扬遍各州城。
上门说亲的人,自然也不少。虽然都知道她和晋王世子来往密切,但一直未传出定亲的消息,故此上门求亲之人络绎不绝。屠大海和温倩如何肯应,闭紧大门,一概不理。
玉轻尘倒是消停了,也不知发生何事,除了暗地里帮衬屠飞鸢的生意之外,倒是不再大张旗鼓地追求了。屠飞鸢见他老实,也渐渐不把他往日的冒犯放在心上,每逢出了好酒,给华廷玉送一份的同时,也给他送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