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两人便往院子里去。天要黑了,屠飞鸢开始准备晚饭。阿容跟在后头,声音里止不住的兴奋:“阿鸢,今天有什么奖励?”
屠飞鸢从盆里捞起鱼,摔到案板上,一手操刀,刮鳞开膛:“给你做零食吃。”
阿容听了,有些失望。
他期待中的奖励,是一个吻。可惜,阿鸢从没满足过他。
每个月的奖励都是吃的。他其实不馋,再好吃的东西,也不如她的一个吻。听到一如既往的答案,怏怏地出去了。
屠飞鸢瞥了他的背影一眼,片起鱼肉。她打算给做一道炸鱼排,给阿容嚼着玩。片好鱼肉,便调了料腌制起来。又拿出特制的干馒头,切成细细的碎粒。等鱼肉腌好了,便蘸了馒头碎屑,下锅炸起来。
金黄的鱼排,在油锅里打着滚,不多时,便散发出香甜的味道来。屠飞鸢炸了尖尖的一大盘子,端上了桌。因着是奖励阿容的,故此先往他口里塞了一块,才笑着对屠老汉和李氏道:“我今儿做了新鲜的,爷爷奶奶尝一尝。”
“焦、脆,鲜、嫩,好吃。”屠老汉满脸享受。
李氏捏起一块送到口中,亦是连连点头:“好吃,阿鸢这又是从哪里学得?”
“还能是哪里?不就是轻尘酒楼?”屠飞鸢笑着说道。
阿容听了,扭头瞧过来,正好对上屠飞鸢的眼神,微微一怔,便眯眼笑起来。轻尘酒楼才没有这种东西,这是阿鸢特意做了给他的。虽然不如一个吻更让他喜悦,但是阿鸢特意做出新菜来,也让他欢喜不已。
“阿鸢,你真的不回京吗?”吃过饭,李氏又劝起来,“你跟你爹娘分开了十几年,终于他们回来了,你们一家三口该团聚才是。再说,这村子里哪里好?要什么没什么,哪里有京城来得好?”
屠老汉坐在门里边,抽着烟草,火点忽明忽灭。
阿容站在他旁边,手里端着余下的半盘子鱼排,细细地嚼着,也不吭声。
“回京哪有这么清闲?”屠飞鸢懒洋洋地伸直了脚,“三天两头有人下帖子邀着,这里跑那里颠,时不时进个宫,还要端着架子,不能堕了郡主的名头,哪里好?”
李氏直是怒其不争:“你一肚子本事,就这么点志气,天天游手好闲躲清闲?”
这话说得委实有点重了,屠飞鸢不觉愣了一下,偏头去看李氏。
李氏指着小孙女儿,痛心又难过:“你一身本事,为何要留在这小山村里?先头你爹娘没回来时,我同你爷爷生恐你没靠山,不敢盼你出头。如今你爹娘能护住你,你倒好,自己没志气了!”
“倘你仍是从前那般性子,我万不敢想你出息的。可你明明立得起来,又有本事,我不明白,你守着这座小院子做什么?”李氏说着,口吻不由得激烈起来,“你识文断字,又能挣得银子,半点不输男儿,我从前万般骄傲,你是我的孙女,是大海的女儿,可如今——”
指着屠飞鸢的手指,眼瞧着颤抖起来:“白瞎了!”
失望又痛惜的声音,犹如一把重锤,砸在屠飞鸢的心上。愕然瞧着李氏,说不出话来。
“你说得什么话?”屠老汉瞪了李氏一眼,从后头拽了她一下,“阿鸢哪里没出息了?她酿的葡萄酒,不知道多出名,怎么到你嘴里就是一事无成了?”
李氏道:“我就是瞧不得她没志气!京城是什么地方?人杰地灵的好去处,她若去了,成就绝不止这些!有她爹娘护着,什么做不得?”
“阿鸢如今也没闲着,哪天不出去忙一天才回来?我看你就是疯了,阿鸢是姑娘家,才这么点年纪,你还要她怎样?”屠老汉有些生气了,“大海小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苛刻,怎么到了阿鸢这里,你就苛刻成这样?”
阿容不知何时放下了鱼排,端着一只杯子走过来,娇娇说道:“奶奶,喝水。今天的菜有点咸,您一定口渴了吧?里头加了蜂蜜,您快喝一口润一润。”
才要张口再说的李氏,被阿容的杯子凑到唇边,热腾腾的蜂蜜水儿的味道钻进鼻子里,便有些张不开口。她接过来,喝了一口,果然甜滋滋的,极是滋润。
“这一罐槐花蜜快喝完了,奶奶喜欢这味儿么,明日我们再买一罐。若是想尝尝别的,还有枣花蜂蜜。”阿容等李氏喝完水,便接过杯子来,娇娇的声音说道。
李氏忙道:“可不要买了,这样贵的东西,给我买了做什么?不值当,可不许买。”
在这时候,蜂蜜乃是相当贵重的滋补物品,富贵人家才吃得的。当初屠飞鸢提了一大罐子回家,只叫李氏和屠老汉每日冲两回喝着,还把李氏心痛得不行,总是舍不得喝。
“你也知道贵?”屠老汉哼了一声,“阿鸢这样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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