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亲亲吗?”
“你做到了才告诉你。”屠飞鸢看着他,似笑非笑。
阿容已经默认了,一下子喜得不行,伸手就去抱她:“阿鸢真好。”
“不许抱我!”屠飞鸢一脸嫌弃地推他。
阿容改为抱住她的一只手臂:“这样行不行?”见屠飞鸢没有反对,一脸高兴地垂下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他见沐神医常常这样靠在孟庄主的肩膀上,有学有样,脸颊贴在屠飞鸢的颈窝,娇娇说道:“阿鸢,我困。”
屠飞鸢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睡吧。”一辆马车驶进大牛村。旁边跟着一匹黑色高大的骏马,马背上高大健硕的男子,面容冷峻,凛然不可逼视。数名高大的侍卫围在四周,步伐紧促有致。
“哎哟,黑妞子可了不得,又坐大马车,又有人护送,这是千金大小姐的气派呀!”村民们站在路边,看着马车驶去,口里感慨道。
“难道屠大海果然没死?”有人疑道,“否则黑妞子哪来这些人,出行有侍卫,家里盖房子也有人帮衬?”
“长成那副模样,就算有王孙公子护驾,又有什么了不起?”一个酸溜溜的声音响起,“人家表面上护送她,心里也不知嘲笑成什么样了?换了是我,一早解了裤腰带吊脖子了,才不丢人现眼!”
话音落下,一阵稀稀落落的笑声响起,意味莫名。
“天啦!我瞧见了什么!”忽然,一人指着车厢帘子,“那里面坐着的人,是黑妞子?”
马车驶过,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张如白玉般的无暇容颜,一闪而没。
众人都看见这一幕,纷纷惊得瞪大眼睛,如见了鬼:“那是黑妞子?!”
仙女儿一般的模样,不可能是是黑妞子吧?众人作伴,一起往村北头去了。
马车里,屠飞鸢轻拍阿容的脸颊:“醒醒?到家了。”
阿容坐起来,两只漆黑的眼睛呆蒙蒙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屠飞鸢,目光直勾勾的,像饿极的狼盯着新鲜的肉。
屠飞鸢心里惊了一下,抬手拍在他脸上:“醒醒!”
阿容的脸被拍得歪了歪,随即扭回来,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阿鸢,你打我做什么?”
“我怕你把我吃了。”屠飞鸢没好气地道,揉着被他枕麻了的肩膀,抬眼看过去。只见他恢复了平日的样子,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阿容眨着又浓又密的长睫毛,把脸颊凑过来:“那你吃我。”
“谁要吃你?”屠飞鸢拍开他,踢了踢他的小腿,“到了,下车!”
阿容乖乖下车,在下方站定,伸出一只手:“阿鸢,你慢些。”他见孟庄主都是这样扶沐神医的,有学有样。
屠飞鸢瞥了他一眼,一把挥开他的手,自己跳下车。
“阿鸢,不是这样的。”阿容抓住她,“不是这样下车。”
“要你教?”屠飞鸢白他一眼。
阿容嘟起嘴,跟在后头。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屠飞鸢站在小路上,看向前方。本该是篱笆院子,却变成了高大的青砖围墙,“这么快就把外墙盖起来了?”眼中一喜,快步往院子里跑去。
阿容跟在后面,像一条小尾巴,跟了进去。
斐仁烈下马,看着一堵崭新的院墙,眉头挑了挑。目光望了一眼北边的营地,但见帐篷都收起来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牵着黑风,走进大门。
不远处,五六个村民全都瞪大眼睛,满眼不可置信。
“老天爷!那是黑妞子吗?”
“她,她不是黢黑黢黑的吗?”众人只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良久,才有人道:“看来屠大海真的没死,他闺女要变成官家千金啦!”
何青云的母亲,陆氏从田里摘了菜回来,听到沸沸扬扬的传言,冷哼一声。回到家,对何青云道:“别将那个丫头放在心里!她心肠狠毒,早晚下场凄惨!你好好读书,将来平步青云,人人都羡慕你!”
近来,屠家又是买田,又是盖房,眼见是发了财。何青云极不是滋味儿,这本来都该是他的。如果他从前没被李露儿骗了,而是好好对屠飞鸢,这一切都是他的了。
何青云满眼阴鹜,抓起面前的书,疯了似的读起来。
“爷爷奶奶!”屠飞鸢进了院子,发现两间黄泥垒成的老屋还在,仅仅是院墙垒起来了。两间屋后的一片荒草也收拾干净了,齐晖等人把帐篷搭在那,竟也宽敞得很。
屠老汉和李氏听到声音,忙走出来:“阿鸢回来啦——”见到跑近的小姑娘,纷纷愕然:“你是阿鸢?”
屠飞鸢快步跑去,一头撞进李氏怀里,笑道:“奶奶,你猜,我是不是阿鸢?”
李氏瞪着眼睛,看着怀里粉嫩嫩、白生生的小脸儿,只觉新挖的荷藕都没这么白,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只觉又细又软,就像才蒸出锅的鸡蛋脑儿:“哎哟,阿鸢啊,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