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得罪孟庄主。孟尚书虽然把他撵出来了,到底是亲生儿子,哪里真就不在乎?真不在乎,他独自一人在山里开荒种葡萄,上头会允许?还不都是孟尚书压下来的。又及,沐神医的医术精良,京中许多官员与家眷都受过恩泽,故此虽然紫霞山庄的葡萄出名,却没有人敢来硬的。
“王爷,您可是给我出了好大一个难题。”孟庄主不由得苦笑。
就在这时,外头下人来报:“庄主,外头有两个人求见。”
“什么人?又来讨葡萄的?烦死人了,叫他们走!”孟庄主不耐烦地挥手道。
紫霞山庄的葡萄,虽然种在了山里,却也并非无人知晓。常有人上门,提出买他的葡萄,还有人爬过百米高的山,偷偷采他的葡萄。若非看那偷儿年纪小又是个姑娘,兼之她偷取的都是最酸的一种,沐神医并不爱吃,孟庄主早就剥了她的皮。
屠飞鸢和少年等在紫霞山庄门外,只听下人说道:“我家庄主有客,两位改日再来吧。”
“有劳了。”屠飞鸢眼中有些可惜。
她当然知道孟庄主有客人,但瞧庄外等候的一干身披铁甲的侍卫,便知那客人的来头还不小。听了下人的回复,却没有领着少年就走,而是避到一旁的树荫下,等待起来。这样的客人,一般不会随随便便在别人家用饭,想必不多久便会告辞。
“咕噜噜!”少年的肚子叫了起来。
屠飞鸢偏头看过去:“你又饿了?”
“嗯。”少年垂下眼睛,双手揪着膝盖上的衣裳,一脸强忍的样子。
屠飞鸢不由拧眉:“你是不是真的有病?”他早晨吃的可不少,小半筐子窝窝头都进了他的肚子,还吃了好几大碗汤,搁在屠老汉的饭量,若是咬牙吃下这么多,到晚上也不会饿的。还不到晌午,怎么就饿成这样?
“我没有。”少年抬起眼睛,满脸倔强的模样,有些不高兴。
屠飞鸢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少年的肚子不停响起,咕噜噜,咕噜噜。渐渐的,侯在不远处的铁甲侍卫们都不由侧目看过来。少年不停地吞口水,目光紧紧盯在铁甲侍卫们前头,一匹高大健壮、黑毛油亮的大黑马身上,眼睛放着光。
“王爷。”不出屠飞鸢所料,不多时,紫霞山庄的大门打开了,走出一名高大英武的青年。宽肩窄腰,两条有力的大长腿,走动之间,威武霸气的男性雄风便扑面而来。铁甲侍卫们纷纷垂首行礼,打头的一人牵马上前询问道:“孟庄主还是没松口?”
武成王的眉心微微蹙起,显得有些烦躁,然而张口说出来的话却是颇为淡然:“哪年不得求他几回?我们改日再来。”说罢,抬腿上马。
忽然,目光扫过周围,落在不远处的树下,不由得视线一凝。坐着的两人,一男一女,一黑一白,一胖一瘦,相差甚大。又黑又胖的女孩,看起来有些眼熟。
“等等!”发出这一声的,却是屠飞鸢。就在武成王看到她时,她早已看到了武成王。便是那日在山里,遇见的银甲青年。那日见到他时,他一身打扮英武不凡,给人的印象极为深刻。今日虽然褪去铠甲,只着常服,看起来仍旧是英俊的很。
屠飞鸢早就猜到他来头不小,今日一见,果然大的吓人。然而,屠飞鸢的胆子也是大的吓人,上前拦在路中间道:“敢问这位公子,是否来求葡萄的?”装作不知青年的来历,问道:“公子可知,紫霞山庄的庄主有何喜好?”
“你是什么人?”一名侍卫上前,去撵屠飞鸢,“走开,休要挡着道儿!”
武成王看着屠飞鸢的五官轮廓,不由得想起那日周监正的话,心中一动,伸手入怀,摸出一只白玉瓶,抛了过去:“你将这个给他。”
孟庄主拒绝了他,再拿着这个已是没用处。不如给了这少女,兴许有些用处。抛出之后,便收回视线,扯了扯缰绳,驱着马儿欲走。
屠飞鸢低头看了两眼白玉瓶,但见玉质温润细腻,竟是难得一见的好玉。里面装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金贵东西?上前两步,又问道:“公子,这个是什么东西?”若里面的东西是毒药,竟是武成王求葡萄不成,反借她的手泄愤,她岂不是惨了?
武成王没料到她不仅没有白得宝贝的喜悦,反而一心的警惕,心下有些被错怪的不悦,又有些淡淡的激赏,只道:“孟庄主认得这东西,你只管给他看便是。”
侍卫见屠飞鸢还不走,呵斥道:“我们王爷将这辛苦得来的宝贝都给了你,你这姑娘怎么不知感谢的?”谢完赶紧走人,别挡着他们王爷的道儿,王爷紧着回宫呢。
王爷?姓王名爷?屠飞鸢扬了扬眉,故意曲解侍卫的称谓,说道:“口头上的感谢有什么用?”举了举手里的白玉瓶,“倘若当真是千金难求的宝贝,而我又换来了葡萄,等我出来便分公子一半。”
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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