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算。”说完,转身走出去。
床上鼓起的身影,一动也不动。
桌上,有肉有菜,有香喷喷的饼子,煞是诱人。屠飞鸢坐下来,刚抓起筷子,便见李氏端着一只碗从外面走进来:“阿鸢,来,你也吃一碗。”
李氏心里最疼爱的,始终是小孙女儿。见少年一次吃了好几碗,心里忍不住想道,该有多好吃呢?既是好吃的,小孙女儿也该吃一碗。便盛了一碗肉汤,又把余下的一块鸡胸脯盛了,端进屋里来。
“奶奶,你快坐。”这鸡肉被人用脚踩过,屠飞鸢又哪里肯吃?站起身来,接过李氏手里的碗,说道:“鸡汤是大补的东西,留给那个小子吃吧。我吃肉,就不吃这个了。”说着,端起碗,走出屋子,把肉汤倒回灶边的罐子里。
李氏不禁急道:“那肉汤还有许多,你就是吃一碗,又碍着什么?”
“他不是能吃么?我瞧着,这么点儿,仅够他吃两顿的。”屠飞鸢清脆地说着,脚下走了进来,在桌边坐下,把筷子塞进李氏的手里:“奶奶,快吃饭吧。”说完,率先抓过一只饼子,吹了吹,张口咬了下去。但觉一边松软,一边焦脆,挂着香喷喷的一层油光,好不香甜。
“嗯,好吃。”屠老汉向来少操心,只见小孙女儿执意,便也不劝。伸出大手,抓过一只饼子,送到嘴边咬了起来。
李氏无奈又没辙,叹了口气,只得握着筷子,也吃了起来。
隔壁屋里,少年侧身躺在床上。慢慢的,被子落下来,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漆黑的双眸,清凌凌的,不带任何感情。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犹如翻飞在黑暗中的蝴蝶。秀美挺直的鼻子,微微耸动,咽了一下口水。
吃过饭后,李氏和屠老汉来到屋里,给少年上药。一边给他说话,一边询问他的姓名、家里住址等等。
少年只是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犹如无辜的小鹿,偶尔说出一句“疼”,其他什么也不讲。偏偏他生得好,声音又婉转不休,让人听了,瞬间忘记本意,只顾着对他嘘寒问暖。
到最后,李氏和屠老汉也没问出什么来。关了屋门,走出来,对院子里做着各种减肥操,折腾着稀奇古怪姿势的小孙女儿道:“阿鸢,今晚你就跟我们一起睡吧。”
家里就这两间屋子,少年睡了屠飞鸢的那间,屠飞鸢便只能跟二老一起睡了。
“哎!”屠飞鸢哪会不应?能跟爷爷奶奶一起睡,也只有很小很小的时候,有过这种幸福的经历。只听此时还有机会,心里喜得不行,连忙应道。
又坚持了一会儿,停下做操,呼出一口气,抬袖擦了擦汗,说道:“奶奶,我去外面跑两圈,一会儿就回来。”
李氏忙拦道:“阿鸢,你就在家跑不行吗?”
就小孙女儿做的那些个姿势,也亏得是晚上,离得远一些根本看不清。要是白天,被人见了,不知道要惹出什么闲话来。听到屠飞鸢要跑出去,不由得就担心起来。
“奶奶,咱家院子太小,跑不开。您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回来。”屠飞鸢说道,抬脚跑了出去。
减肥是个力气活儿,还得有耐心、有韧劲儿,否则是不成的。幸好这两样东西,屠飞鸢都不缺。绕着村子跑了几圈,直累得快动弹不得了,才进了院子。
次日,屠飞鸢早早醒了,打开门走出来,准备早饭。
那天买的鸡蛋,还有三只,为免爷爷奶奶都给那小子吃了,屠飞鸢果断拿出来,打碎了,做了一锅鸡蛋疙瘩汤。又切了一把葱花,捏了一小撮盐巴,兑了几滴酱油,搅拌均匀了,倒进锅里。顿时,一锅香喷喷的鸡蛋疙瘩汤就出来了。
做好饭后,天色还早。屠飞鸢想了想,舀出一碗来吃掉,只见屋里二老还睡着,没有起身的动静,便没叫他们。刷了碗,转身走出院子,往城里去了。
她走得太早,却不知,就在李氏和屠老汉醒来后,发生一件事。
却是李氏起来后,不见小孙女儿的身影,便知道她一准儿是做好饭吃完就上工去了。于是,走到里屋,抱出盛着鸡汤的罐子,准备给少年热一碗鸡汤吃。
谁知,罐子轻飘飘的,显然不是昨晚放进来时的那种沉甸甸的感觉。打开一看,只见鸡汤没了,鸡肉也不见了,就连骨头都没剩下一根,不由惊呆了:“天啦,哪儿来的黄鼠狼?”
轻尘书局,屠飞鸢飞快整理完了昨日的账目,又请教了吕先生几十个常见字,便请辞回家。吕先生不禁笑道:“屠姑娘每天只花这么一点时间在书局里,虽然把活都做完了,我竟仍是觉得吃亏了。”
“先生还想叫我做点什么?”屠飞鸢道,“若有那些不太费时的活计,就加一些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