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棠从未见过杨君绝这样的表情,他知道,杨君绝一直对他都有敌意,但是面容从未冷到这种程度。
“咻!”杨君绝猛地出手,一只手挥了过去。
魏东棠一闪,开始接招。
两个人内力腾起,疾风皱起,桌子上的杯子微微缠着,茶水荡出波纹。
杨君绝的身手,深得杨萦玉的真传,快、准、狠,招招不留情。
而魏东棠同样出色,他机智而灵敏,反应迅速,见招拆招,杨君绝并没有得手。
原本坐着的两个人,忽然站起来,越打越猛。杨君绝冷着眼,抽起一条树枝,倾注内力,依然招招致命!
“呵!”魏东棠一个翻身,从手边折下一根树枝,开始迎战。
内力的搅动,被魏府人察觉。
几个丫鬟经过花园,一见自家郎主和外人打起来了,正要喊,却被魏东棠喝住:“滚!”
丫鬟们听罢,虽然惶恐,但还是离开了。
“咻!”就在他注意力稍微转移的时候,杨君绝手里的树枝,直逼魏东棠的喉咙。
他是真的要魏东棠死!
魏东棠一惊,一个飞身退后,连退数目。杨君绝利眼如冰,直逼而来!
“啪!”杨君绝一个飞旋,手里的树枝狠狠地拍打一下他的腿!
“噗通!”魏东棠被迫单腿跪下!
杨君绝停手,立在魏东棠面前,俯视着他:“我姐十年来,夜夜惊梦。梦里不只是宫变,还有你这个逆臣。魏东棠,你若是想回到她身边,恐怕只有做梦才可以做到。在她心里,你不过是奸臣贼子!”
魏东棠脸色苍白,嘴唇颤着,奸臣……贼子……
没错,魏家的确是背信弃义之辈。
魏东棠低着头,道:“只要九儿开口,我魏东棠能做的,必然出手。”
杨君绝冷笑一声,杨萦玉连夜城的恩情都不想收,何况是魏东棠这个反贼:“你这个想法最好作罢。我今日来,不是与你谈论姐姐的事情,而是来拿刘伯伦的匕首还他。”
魏东棠手一抖,从怀里的匕首拿出,递了过去。
杨君绝接过后,转身要走。魏东棠颤巍巍地站起来:“她会原谅我吗?”
十年来,他何尝不是夜夜惊梦,但是,当初他也只是个孩子,被家里人禁锢,别说去救她,就连在魏府走一步都不行!
父亲说,惠帝大势已去,魏家若是逆势而上,必然不得善终。
他只能听从父亲的话,他不能看着曹乐平死,也不能看着父母死!
他的确是乱臣贼子。
但是,他别无选择。
杨君绝早就问过杨萦玉,关于魏东棠,她是否会原谅。
她只说四个字:“不恨、不喜。”
也就意味着,魏东棠在她眼里,和普通人并没有区别,他和其他洛阳中的贵族一样,是焕帝的臣子罢了。
杨君绝将杨萦玉的四个字复述后,甩袖而去。一直在花园外观望的丫鬟,见他走了,这才敢冲进来:“郎主,如何?受伤了吗?”
魏东棠咬着牙,俊秀的面容,因为痛苦而苍白得有些病态美。
“不恨,”他干笑一声:“不喜。”
好大的惩罚。
良亲王府,楚玉跪在杨萦玉面前,从今天开始楚玉将入住魏家,和她分开。
这一去,前程可测,楚玉必死无疑。而她却不自知,笑意盈盈地望着杨萦玉:“姐,楚玉给你磕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