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棠看了看杨君绝和杨楚玉轻盈的身姿,满脸崇拜:“你还会内功?”
“不高,自小学了些。”
“杨家姐弟不是普通人。”魏东棠发自内心的夸赞道。
“承蒙魏君看得起,不过是出外用来防身的。”杨萦玉淡淡地道。
“不知是哪一派系的内功?”魏东棠兴致勃勃地问道,他游学多年,对武功兴趣极高。
不料,杨萦玉语气稍微凝了凝:“你想知道?”
敏锐的魏东棠一怔,眸一闪,嘴里不知怎么的冒出一句:“不想。”
杨萦玉点点头,行了一个礼后,便回了房。还没有用膳的她,虽然饥肠辘辘,却丝毫不觉得饿,倒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十年一梦,当她感觉到脚下软绵绵的时候,就知道开始做梦了。
“商儿!”那时候还小的她搂着怀里的人,死活不肯松手。
“乐平!听话!你这样跑不掉!他很快就会发现你了!”
“皇叔!不要分开我们!我可以的,不要!”她搂着小孩,痛哭流涕。
皇叔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地扳开,大声地吼道:“皇叔答应你,一定让他活下来!快跑!”
“姐姐!”
“呵!”杨萦玉猛地睁开眼睛,惊坐而起,冷汗连连。她低着头, 发丝垂在脸旁,嘴角挤出一丝冷笑。
此时正值夜半,万物俱静。她的房门“吱呀”一声,一身黑衣的杨君绝闪了过来:“我回来了。”
“如何?”
“高热、唇白、舌赤、起红疹、眼浮、气虚、心酸。”
杨萦玉眉头一皱,惊道:“心酸?感染瘟疫的人,心神还会迷乱?”
“我迷乱。”杨君绝喝了一口茶,他从来都没有离开杨萦玉这么长时间,一出去心里就酸得要紧。
“……”杨萦玉无语,起床跪坐在书桌旁:“研磨。”
杨君绝信手磨着墨,提议道:“姐,我觉得可以加一味甘草。”
“可以。”
残灯如豆,杨萦玉执笔写着药方,杨君绝就在一旁候着,支着脑袋看她。
朝阳缓缓升起,杨萦玉房间的烛火始终没灭。按照行程的安排,今天应该离开戈阳郡,前往豫州。
可是魏东棠左等右等也不见杨家姐弟出现,只等来杨楚玉说不走了。他立马就紧张了起来:“萦玉娘子反悔了?”
杨楚玉娇俏的脸一笑:“哪里,姐姐在江夏郡长大,如今瘟疫在家乡横行,她怎么会说走就走?等药方研究出来了,我们自然会去洛阳。”
魏东棠松一口气,唯有精心等待药方。果不其然,等了两天,一张药方送到了魏东棠的手里,由他的名义送到了官府。
“魏某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为何以我的名义送药方?”
“低调。”杨家三姐弟异口同声地回了一句,行事高调从来不是杨家的风格。
魏东棠不知道的是,这一张普通而又不简单的药方,让王朝开始崩塌。而这一份给帝皇的见面礼,是他这个自诩是忠臣的人亲自送上去的。
洛阳,良亲王府。一个三十岁的男子正对着一张白纸发愣,手里执着的笔迟迟都没有落下,秋天的太阳在中天晃着,将枯萎的藤蔓投映在画纸上。
一个女子莲步轻移,见他已经靠在了椅子上,柔声道:“王爷,虽已入秋,可太阳还是毒辣,不如回房午休吧。”
“还没见到乐平,我心不安。”曹良转了转笔,自从知道她要回来,他又喜又忧。
“不,”想了想,他语气又低了些,掩饰不住的落寞:“她现在叫萦玉了,姓杨……”
“王爷,”一双白嫩光滑的手轻轻地揉捏着曹良的肩膀,语气温柔得令人不忍责怪:“不是彩奕多虑,现今这样的状况,王爷还是……别管那么多。”
“我死不足惜,”曹良一句话将她的心打入谷底,他站起来躲开她的手:“你也别等了,找个人成亲吧,何苦与我一起干耗。”
说罢,他卷起画纸,拂袖而去。
“曹良!”彩奕立在庭院中央,一扫方才的温柔仪态,气得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声音连高了两个八度,“老娘嫁不出去也犯不着你操心!等她回来,我就把她剁了清蒸!加葱!”
“小姐……咱们还是别管这事了,回家吧。”有人在旁边弱弱地提醒道,虽然王爷和小姐自小定了娃娃亲,可是王爷一直不愿娶小姐,赖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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