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辛辛苦苦劳作了半年,也守候了半年的农民们,终于将澄黄的稻穗割回了家。每个村的晒谷场都被摆放得满满的,竹子编成的晒垫将一晒垫一晒垫的稻子晒干,只等水分一去,就入仓存粮。
饥饿的日子没有人不怕,几乎每家每户都会专门派老人和小孩看着自家的晒垫,前所未有的大丰收让每个人都觉得不踏实,总怕是个梦,一觉醒来稻米就没了。
云雾山,新开辟出来的训练场上,土匪改编的民团秘编第二营的士兵们正在加紧训练。在交流过来的几十名民团一营士兵参与下,极其严厉的正规化军事训练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
一开始匪军的抵触情绪不小,直到诸葛生和铁三乾两人亲自提着皮鞭上场督阵,才把这些桀骜不驯的匪军给压制下来,使训练得以顺利展开。
这次带队上山的民团军官是三连连长褚世文,训练过硬,行事稳重,军事素质也是民团目前水平中一等一的,大热天的,褚世文却丝毫不偷懒,军装齐整地站在场边,督导着每一步训练。
诸葛生坐在凉棚下歇气,喝了两口银耳汤,觉得凉快了不少,正想继续出去督阵训练的时候,却见到一个手下飞快地朝这边跑来。
“军,军师……”
“什么军师,叫我指导员!”诸葛生将银耳汤碗一顿站起身。
“指、指导员,这里有马帮送来的一封密信。”小卒子还是不太习惯这个诸葛生指导员的称呼,一边擦汗,一边结巴道。
“马帮?”诸葛生挥退了手下,疑惑地拆开这封朱漆封口的加急信件,原本马帮应该在两天前就交接好,但张蜀生因为担心水稻收获的最后几天会出事情,而没有去马帮设在会泽县城的落脚点交接马帮事宜。
“会理临江崖樊麻子领千余土匪于昨晚子时连夜过江,径直奔向小青山方向!”
“不好!!”
诸葛生熟读兵法,很是擅长谋略之道,这份情报来的很重要,也非常及时,捏紧了泛黄的信封,想也不想就紧急吩咐手下备马赶往梨树坪。
昨晚连夜过江,这里离金沙江不过大半天路程,此时怕是已经到了小青山边缘的村子了。土匪们的来意,诸葛生不用想都知道,被炮轰掉的贺老鬼就干过这种事情——抢粮!只是贺老鬼很少杀人,而那樊麻子是很少不杀人。
他知道这是一次机会,二营初建,土匪抢粮的情报将是他对张蜀生的表明忠心的天赐良机。
审批完手中一份关于服装厂扩建拨款的报告,张蜀生结束了上午的工作,还没下楼就见到远处一匹快马飞奔而来,以他的眼力顿时认出了和没有乔装打扮的诸葛生。火急火燎的,难道出了什么大事。
“预备!”外面的警卫班哪里认识诸葛生,见他作势要径直冲过来,已经喊响了警戒口令,八支毛色1898步枪已经瞄准了骑马冲来的诸葛生,警卫班长见状怒斥道:“来人下马,再外前闯就开枪了!!”
“住手!”
张蜀生见状喝止了警卫,刚走下楼,诸葛生也正好从马背下滚落下来。
“团长,我有紧急军情!!”诸葛生递上了情报。两人走到室内,关上门,张蜀生打开了这份情报。
“真是多收了三五斗,多惹几场祸。连土匪都倾巢而动来抢粮了。”
震怒之下,张蜀生右手砰地一声砸在实木桌子上,顿时将桌子一个角砸得凹陷了进去,看的诸葛生心头一跳,没想到自己团长还是个武功高手。
“团长,这帮土匪和我们以前云雾山不同,樊麻子是汉族人和少数民族通婚所生,从小饱受歧视,加入袍哥会以后,争斗中他都是对人下死手。后来起了内讧,这厮才带了一拨人上了山,成立了樊家寨。此人心性早已变态扭曲,杀人如麻,以欺辱女性为乐!川滇交界之地,此人乃是第一恶匪。”
诸葛生将其他张蜀生不知道的情报大概说了一下。
“吗的,老子刚让一小部分人有机会吃上饱饭,这帮畜生就来抢了。还是恶贯满盈之辈,这次正好拿他们开刀。”
留下诸葛生在办公室等着,张蜀生冲出了小楼,跑步赶到民团军营,在执勤的军令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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