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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餮脚步微顿。要说现在这状况下能控制局面的那个存在真正是少之又少。它是凶兽,天生与神力相斥,如今想要进去看看谈笑就难,就更别提控制局面了。丹餮突然意识到自己能做的事情其实那么少那么少,它根本就没有一个明确的想法到底应该找谁来到这里。
朽戈等四人一见丹餮这模样便知这家伙大约自己也没什么主意,病急乱投医都不确定投到哪门的。
四人对望一眼,鬼婴道:“你知道什么说出来。这上界之中,关于现在的状况和解决的办法,我们知道的绝对比你知道的多。”
丹餮也不是傻的,这紧要关头没什么敌我之分,也没什么喜恶之别,它把里面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朽戈立刻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谈笑的修为到底还是不够,躯体也显然没有达到能够承载两种神力的程度。谈笑在两种力量的冲撞之下苦苦煎熬,若是熬过去了,修为自然又将大增。但若是熬不过去,那他们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将化为梦幻泡影。再要等到一个与项九关系如此紧密的人的出现是多么多么困难的事情。
朽戈微微敛眉,眸中深沉的黑晦暗难明。
“我们去试试?”鬼婴道。
朽戈摇头:“没用的。”当初项九已达地仙修为,她用神器铸体尚且需要祭品相助,如今项昭宁倒是比当年项九更有自信,居然让事情走到了这样一部。
朽戈细细想过,转身就走。
鬼婴不解道:“你去哪里?”
朽戈深深看他,“你觉得现在还有谁可以控制住两种神力的对抗过程?”
鬼婴脸色一变,“你去找他?上次的事情你都忘了吗?项昭宁可是差点死在他手里!”
朽戈垂眸,“此一时彼一时。那日他有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今日他也会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什么理由?”鬼婴不信。
“你们难道是说去找子翼神君?”邪予总算反应过来。
丹餮很烦恼地发现如今大概也只有那位子翼神君能派得上用场。
“赌吧。”不动开口,虽然只是轻轻两个字,但在这个时候却比崇山峻岭更加厚重。
朽戈与他遥遥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曾经作为神庭一员的朽戈知道如何能联系上子翼神君,只要他想。
而子翼神君此时正在高远清寒的神庭之中,一连许多日都未出过云翼宫了。宫中原先随侍的仙童如今也不见了踪影,他不问,也不在乎,他或许在想什么,又或许其实什么也没想。
然后,他十分惊奇地居然感应到了来自醉醒忘生的召唤。
醉醒忘生会召唤他?子翼神君脸上阴一阵晴一阵,想不通在他做下那件事情之后,本该避他犹恐不及的醉醒忘生怎么会主动召唤他。
不过,他的身体显然比思想更快。在他尚不能够完全理出头绪的时候,他的脚步已经在朝着醉醒忘生的方向而去了。而等他注意到自己已经站在醉醒忘生之后,站在朽戈对面的时候,之前想的种种其实都不那么重要了。
子翼神君维持着神庭上仙特有的云淡风轻的高贵,他斜睨面前的朽戈,在他看来,这个被疯传主动抛弃了神庭的天仙其实早就被神庭抛弃,他的愚不可及和自甘堕落让他永远失去了回归神庭的可能。
朽戈跟在项九身边多年,除了一个作为天仙的出身之外,其他的早就不知道抛到了世界的哪个角落。他不在乎他们的眼光和看法,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一次,希望神君能助昭宁一臂之力。”朽戈坦言。
子翼神君一进醉醒忘生便觉不对,现在听朽戈这么说,很快便猜到了他可能即将面临的状况。
“哦?你就这么放心找本座来,不怕本座再下杀手?”子翼神君淡淡笑着,心中惯性地衡量着出手与不出手的得失。
“神君自然可以这么做。不过朽戈以为上次不过是神君一时失了理智而已。”朽戈顿了顿,声音渐渐低沉,“无论是项九还是项昭宁,她们的价值所在相信神君比朽戈更加清楚才是。”
子翼神君骤然凝眉冷目扫了过来,那目光饱含威压犀利如刀,紧接着只听他缓缓道:“不管你知道什么,事情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要自以为知道些神庭的辛秘,就痴心妄想。”最后几个字子翼神君说得缓,说得清。待说完最后一个字,也不去看朽戈,只自顾自地往冰窟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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