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回去吧?!”我没有理会她,甩开她的手,走到她的房门口,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欲伸手推门,却听里面有轻微的声响。附耳倾听,却是女人的娇喘与呻/吟声,还有男人粗犷的低吟声。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堪入耳。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原本想要推门的手,不知何时哆嗦着攀上了我的嘴唇,贝齿紧紧的咬住食指的关节处,深深的,齿印已渗透肉中,却不知疼痛。我的心,像要被撕裂了一般,比起手指的疼痛,早已疼上千万倍。
房内发出的声响,犹如一把利器,在我的心脏上不停的划着,割着,让我的心体无完肤,直到鲜血流尽……
痛的连呼吸都是件奢侈的事情,泪珠不识趣的划过我的脸颊,掉落在地,摔得四散开来。
我却不知,房内的人虽有情趣,却没有听到那男人在如此情形之下,低低的叫着菲雪,如梦似幻……
我毅然决然的转身,却听一人阴阳怪气的嚷道,“哎,这不是妃雪阁的余妃娘娘吗?”
我不用转身,就知道,这是李妃的丫头,叫芩翘。
房间里响起更大的声响,门打开了。
门口是衣冠不整的段秀,敞开的衣襟,裸/露出他健硕的胸膛,犹如那天在风月楼见到他与凝霜姑娘的那一幕一样。只不过是同样的一个男人,换了不同的女人而已。但我的心境,却不如当初那般。
他看我的眼神闪过一丝的不安,转瞬即逝。
他只是系上了腰带,眼里是一抹淡漠,“你来干什么?”声音冰冷的如同掉进了冰窖。
“呵!”我冷哼一声。“看来妾身来的不是时候,告退!”我行了个礼,打算回去。
“站住!”里屋传来一声呵斥!
李妃穿戴整齐,从里屋出来,满脸的阴沉。让人趴墙根儿,把她的闺房乐趣听了去,搁谁能不阴沉?
她瞥了我一眼,转眼又对段秀一脸的洋贱相儿,“王爷先进屋,让青莲替您穿戴好,这里交给妾身就好!”这嘴脸还真是变化多端!莫非是属孙猴子的?!
段秀瞄了我一眼,眼中却没有任何感情的色彩,如同看一个陌生人。听了她的话,他点了点头,消失在阴暗处。
“芒种,你可知错?”李妃先向她发难?
噗通,芒种跪地,声音微颤,“奴……奴婢不知……”
“不知?这大中午的,不好好看着你家主子睡觉,让她跑到翠林苑听墙根儿?还说不是你的错?”听墙根儿是小,搅和了她的好事才是大吧!
“李妃娘娘,是妹妹非要来见王爷,与芒种无关!”
“奴婢知错,奴婢甘愿受罚!”芒种先我一步。
李妃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看似并不生气,“知错就好,那就罚你一百杖,以儆效尤吧!”
“一百杖?那会要了芒种的命的!”这个破了相的女人,竟然下这么狠的手?!
“不打重一点,怎么能让她长记性呢?”一抹笑划过她的嘴角,那笑容里透露出不屑和胜利感,仿佛在告诉我,她会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斗败我。
“王爷,王爷,快出来替菲雪做主啊!”我哭喊着就往屋里冲,李妃的一个眼神,我分分钟被十几个家丁拦下,动弹不得。
此时的芒种早已奄奄一息,而板子才打了三十二下……
当他们的口中数到第五十七下的时候,杖下的芒种早已不动了。他们依旧如同鞭尸一样,履行着一百杖的命令。
我在家丁的阻拦下,无法靠前,更无法替她求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的消失殆尽,而束手无策。
第一百下落下后,下人纷纷撤走,他们残酷的推下了趴在凳子上的芒种,而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我和芒种……
我哭嚎着奔了过去,摸了摸她的气息,却发现芒种早已断气多时,而段秀,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妃雪阁,只是后来听赫连擎说,我哭晕在芒种的尸体旁,是翠林苑里的下人告诉他的,他才匆匆的把我背回来。
我足足睡了两天两夜,醒来后便是一顿嚎啕大哭。如此的撕心裂肺,还是平生的第一次。我不知道,我哭的是芒种的早亡,还是段秀的冷漠无情。而赫连擎把芒种的尸身安顿好,并给了她家人五百两的抚恤金。
此时,我的心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我与芒种的主仆之情虽算不得浓厚,但她却因我而死,让我的心觉得更加的负累。
情伤是需要时间来养的,一旦触及,会比以前疼痛的更加厉害,仿佛将原先结痂的部位,再度撕裂,痛上加痛。
赫连擎总是能从外面带来些新鲜玩意儿逗我开心,这一回,带来的却是一纸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