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一直都是我名下的,企业法人是我而不是他,他从一开始就把我算计了进去,等到我知道的时候,他却一把将我推下了悬崖,那年我21岁,正是一个女孩儿最美好的年龄,他却是把我送进了监狱。”
方莫说的很简单,但是我也已经了解了大概,听完之后,久久不能回神,不由想起贺泽曾经说过的话,他说自己的所有愧疚都用在了方莫的身上,如今看来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过了好一会儿,方莫已经把一支烟抽完了,杯子里的酒也喝完了,我才说,“那你恨他吗?”
方莫说,“我刚进去的时候是恨的,四年时间,他一眼都没有去看过我,只是托人给我送进去一张支票,或许在他的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包括一个女人的青春,以及她的全部感情。”
我说,“后来呢?你出来之后他也没有联系过你吗?”
她说,“你觉得他有脸吗?如果你是对他有所怀疑,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我劝你也是不用找了,他那样没有丝毫底线的人,连自己的妹妹,或者说是女人,他都能推到监狱里,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而且据我所知,他这人最擅长演苦情戏,说说自己的过去,把自己装成一个情圣,这一招,几乎在所有女人身上屡试不爽……”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方莫的手机响了,她撩了一下头发,接起来用充满魅惑的声音说,“开完会了?今晚过来吗?”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把她逗得咯咯地笑个不停,最后语气暧昧地说了一句,“我也想你,今晚老地方,我等你来……”
我将杯子里剩余的酒液喝完了,拎着包站起来往外走。
走出Waiting我才发现天色已经晚了,我精神恍惚地出了门,不经意间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我往后趔趄了两步,就听到一个女人在我面前劈头盖脸地对着我尖叫道,“走路不长眼啊!还不快点道歉!”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说,“算了,没事,我们赶紧进去吧,贾老板说不定已经等急了。”
我抬头看过去,对面那人也看了过来,我们两人视线一碰,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讶然。
我急忙后退了一步,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可以感受到宋子扬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他一身西装革履,看起来事业还不错,手臂上挽着的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晃了晃他的手臂,叫了一声“子扬哥?”
宋子扬很快回过神来,对我说了一句“没关系”,然后没有再看我一眼,和那个女人一起走进了大门。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摇头自嘲地笑了笑,这次回来之后,以前所有有纠葛的人都遇到了个遍,而我和宋子扬的碰面,就像我们当初离婚那天说的一样,再见的时候真的成了陌生人。
我打了车回家,路上再次给贺泽打电话,还是不通,最后我给他发了个短信,“谢谢你之前对我的照顾,现在不管你接近我到底是什么目的,乐乐的事情到底是否跟你有关,我都不再追究,祝愿以后生意兴隆,希望后会无期
——薛琳。”
短信发过去差不多十分钟,有电话打进来,我看着屏幕上闪烁着贺泽两个字,没有去接听。
前面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我,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电话反复响了三次,第三次的时候我正准备接起的时候,已经挂断了。
我将手指从屏幕上缩回来,看着屏幕终于暗了下来,再也没有电话打过来,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之前我是把他当成一个朋友的,虽然萍水相逢,虽然陆青成提醒过我,我还是把他当成一个朋友的,如今却是遭到了这样的背叛,有难过,也有茫然。
从出租车上下来,我正准备离开,司机叫住我说我没给车费,我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歉掏给他一张钱,随即转身就走。
又往前走了两步我才反应过来没有找钱,再扭头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走了。
我沮丧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进了小区等电梯,这个时候有人走到我旁边,我扭头一看,就看到陆青成神色淡淡地站在我侧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