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沉静的等候,像黑夜在星光中无眠,忍耐地低首。 —— 《吉檀迦利》
叶嘉良不过片刻就回了司令部,他着急的推开办公室的门,却见着苏零落在里面,他脸色很不好,神情十分严峻,这通常都是他要发火的前兆,苏零落小心翼翼站起来,试探着说道:“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十里铺米线,你还没吃饭吧?我叫厨房给你去热一下。”
桌上的米线早冷透了,苏零落端过饭盒从他身边经过,一阵风似的饭盒被他掼在地上,里面的汤汁溅到了她一身,他却好像没看见一样,朝她吼道:“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思吃什么米线!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出了什么事!你能不能别再跟着给我添乱?”
苏零落冷笑了一声,继而说道:“你什么也没告诉我,我当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知道出了什么事,抱歉,叶司令,我给您添乱了,我马上走。”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一秒都没有停留,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叶嘉良看着她决绝的背影,一腔怒火没处发泄,正欲摔东西,范英杰匆匆忙忙从外面跑进来,喘着气儿说道:“司令,查到了查到了。”
叶嘉良一双眸子里透着寒光,直直的盯着他:“人找到了?”
“这……这倒没有。”范英杰舌头都打颤了,这次行动又失败了,他知道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你查到什么?”叶嘉良气不打一处来。
“今晚有一辆军需运送车出了城,我想人应该是那辆车送出去的。”
“早点呢?早点干嘛去了?现在人都出去了,你有本事给我把人抓回来去!”叶嘉良朝他咆哮。
“司令,这,这当时我们以为那人会去火车站,没想到他们这么狡猾,再说咱们在出城的路上设了那么多道关卡,哪会想到那么容易就让他们给溜了。”
“他们?几个人?”
“两个,还有那个姓魏的。”
“是辆什么车,那边有记录没有?”
“这……”范英杰吞吞吐吐,似是为难样。
“有什么说什么,有任何隐瞒看我饶不饶得了你!说!”
“司令,这车是咱司令部用的军需运送车,那人还有您亲自批准的通行证。”
叶嘉良听闻眉毛一挑,居然会有这种事,还出现在他自个儿的司令部里,他首先想到的便是余庆生,但随后又否决了,虽知道他在司令部里放了眼线,但他始终同叶嘉良在一条船上,根本没必要这样做,那会是什么人呢?
范英杰仔细瞧着叶嘉良的眼色,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老虎的胡须。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开口:“司令,我在想,会不会是传递消息的人走漏了风声?”
传递消息的人,13号的消息一向精准严密,不可能是他走漏了风声。
“不可能,这个我可以保证。你先回去吧,你再给我去查查那姓魏的这条线上其他的地下党,姓魏的是他们的领导,我想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调人过来,你且注意这两天火车站出入的人员,凡是从南边跟北边来的,多注意一下。”
等范英杰出去后,叶嘉良在椅子上坐定,稍歇片刻后,他拨通了13号的电话,不过三秒电话里传来一个声音。
“您有什么吩咐?”
“给我查一下今天晚上出城的那辆军需运送车是什么人开出去的?”
“明白,不过有件事,需要和您说一下。”
“但说无妨。”
“今天晚上,苏秘书出现在永江附近,她去了十里铺,想必您已经知道了。”
叶嘉良倒是没有将这二者联系起来,放下电话后,他看见地上那一滩残汁剩菜,突然有些慌乱之感从心底窜上来,他从未怀疑过她,她对他的情义远远多于这些明争暗斗场上的猜度与疑忌,多到他可以无条件信任她,保护她,怀疑全世界也不能怀疑她。可是,她偏偏在今晚去了十里铺,十里铺就在城西,永江也在城西,只有数街之隔,她真的只是替他买米线去的吗?叶嘉良又想起上次行动,也是这样的晚上,她从靖柏山上回来,累了一天,前一刻才通过电话叫她好好休息,她却不声不响出现在司令部的门口。叶嘉良靠在沙发上,他突然觉得很疲倦,若她只是无心,出于关心替他送来晚饭,他却对她那般凶神恶煞,他虽脾气暴戾,但那是对外人,对她从未曾有过,这次定会叫她伤了心,思及此,他仿佛等不及一般,抓起扔在一旁的外套,朝外面狂奔而去。
车只开到四坊街的路口便停了,叶嘉良下车,静静的走在万家都已沉睡的小巷子里,蓦然间发现,已是将近一个月之久不曾来过了,上一次来还是除夕那夜,他想起那晚的亲吻与拥抱,突然心生悲凉之感,饶是往后的岁月过的再平稳安详或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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