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陪她哭陪她笑。
易钧霆的父亲是T市一所大学里最年轻的教授。
那次遇到易晓若,正好是他从国外交流回来,学校派车将他接回来。
他不是有富家子弟,不是官二代,他只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
身上那股淡然儒雅的气息深深的吸引着易晓若。
他教易晓若弹琴,诗词歌赋,教易晓若跳舞和赏画。
所有的那些风雅之事,全部做了一个遍。
本以为,以后会是幸福。
可是,命运总是会给人致命的一击。
当易晓若从医院出来,喜悦的拽着一纸化验纸,高兴的终于奢侈了一把,坐了一个三轮车回到爱巢,却遇上易钧霆的父亲正一箱箱的搬出自己的物件。
易晓若将化验纸慌乱的塞进包里,跑上去,拉着男人的手,问:“你要去哪儿?”
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晓若……”顾博远递上手帕,“你怎么哭了?”
易晓若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陷入了会议的牢,又伤心来。
易晓若推开顾博远的手,“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易晓若越过顾博远走到客厅的钢琴旁,手轻轻抚-摸着钢琴的琴键。
易钧霆父亲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是肖邦的《幻像即兴曲》,易晓若也学会了。
她总是说,她的前半生,就如同幻像一般,所谓的美好幸福,全都是她的幻想。
从回忆拉回到现实,易晓若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交握在小腹处。
现在的她,过的很好,很知足很幸福。
如果说,有什么是令她遗憾的,那大概就是易钧霆了。
易晓若曾对叶一南说过,她失败了一辈子,没想到,就连最在意的也没有守住。
“晓若。”顾博远踉跄着跟着易晓若的步伐。
膝盖的疼痛越来越频繁,顾博远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要瘫痪了。
他艰难的饿杵着拐杖,额头上全是密汗。
易晓若一把甩开顾博远的手,“顾博远,你够了!我和你之间,早就结束了,在你选择了赵美云之后,在我们的孩子死掉之后,我和你之间一切都结束了。”
易晓若说的十分的平静,顾博远听着,却如同惊涛骇浪一般,让人无法平静。
“晓若,你如果不爱我了,为什么独身一个人这么多年。我已经老了,我真的和过去不一样了,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
顾博远说着,竟然跟着声泪俱下。
叶一南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无名的想笑。
她想,如果此时在T市的赵美云听到顾博远说的这一番话,估计会一口气上不来,挂掉吧!
赵美云又能怎么去接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呢。
“你可真是薄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赵小姐还尚在人士吧,你现在来对我说这样一番话,真的合适吗?”
易晓若收拾好心情,过去真的早就已经遥不可及了。
如果可以回到最初遇到顾博远的年纪,她一定会在父母极力反对的时候,就理性的和顾博远分手。
那样也不至于父亲死的时候仍然不愿意原谅她。
也不至于,父亲留下的唯一遗言就是不准易晓若参加他的葬礼,不允许易家的任何人告诉易晓若父亲的墓地在哪里。
他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一切,最终,所有的一切也都放弃了她。
傻过,也后悔过。
顾博远,唤作任何一个女人,接连受到两次相同的打击,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了。
你问她,为什么你还单身。
你让她怎么回答你?
爱恨早已放下,如果不是易钧霆,她甚至不会有勇气,活到现在。
“正是因为你已经老了,你还能拿什么来弥补过去对我造成的伤害?钱吗,我早已经过了需要钱财来装裱我的年纪。还是情?你这样子的男人,凭什么谈感情?”
顾博远被易晓若的话,问的哑口无言。
他愣了足足一分钟,才缓缓的杵着拐杖往门口的方向走。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易晓若,“你不用骗我,我认定了易钧霆是我的孩子,没有错!”
易晓若只是冷冷的笑着,对着叶一南说,“他简直顽固的无可救药。”
屋子里终于又安静了下来,叶一南这才壮着胆子问:“晓若姨,易钧霆怎么没有回来过吗?”
易晓若微笑着摇头,“又或许回来过吧!”
她的目光落在那只折耳猫上,内心里泛起阵阵苦涩,“他已经决定了和我永生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