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陆铭厉声呵斥,“我们只知道他的藏身之处,对里面的情况一概不知,就这样贸然进去,简直就是送死。”
曲子辰气馁的一屁股坐回沙发,喘着粗气,“那你说怎么办?有仇不报,真特么憋屈。”
陆铭在曲子辰对面坐下,语重心长,“子辰,我的愤怒不亚于你,可愤怒归愤怒,不能丧失理智。对付徐熠尘得从长计议,这也是我叫你出来的原因。”
“嗯。”曲子辰闷闷的应了一声,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摸出根烟点上,在距离唇还有一厘米时堪堪顿住,任由其燃烧散发出明明灭灭的火星,再没往前递半分。
不过顷刻间的功夫,周围的空气便烟雾缭绕。突然,曲子辰掐灭了烟定定看着对面的陆铭,“说说你的看法。”
曲子晋没有醒来的每一分钟都那么难熬,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个白天的柳絮,临近黄昏时分,还是耐不住心里的担忧,来到了曲子晋所在的重症病房外。
和走时一样,曲子晋仍旧安安静静的躺在病房上,连姿势都没动一下,柳絮看得鼻子莫名一酸。
曾经,她不太喜欢曲子晋刷流氓的模样,如今竟格外的怀念。怀念他揶揄带着痞气的笑,亦怀念他曾说过的,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朝夕相处时,不常记起发生的点滴,如今过往的每一幕,都那么清晰的在脑海呈现,生动的笑,不悦时紧抿的薄唇,甚至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记在心底,再也忘不掉。
夕阳火红色的余晖渐渐被黑暗取代,柳絮就那么直挺挺站在门前,眼睛眨也不眨,目光温柔的凝着一墙之隔的曲子晋。
经过充足的休息,柳絮情绪已经不像刚醒来时那般激动,心境变得平和下来,一心只期望着曲子晋早点醒来。
不放心的杨秀娟和柳岸远站在离柳絮不远处,默默的守着她,他们也连着好几天没合眼了。
见柳絮不若清晨时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杨秀娟和柳岸远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些许,却又不敢完全放松。
天色渐黑,数以万计的星子布满天际,调皮的眨着眼睛,走廊极静,唯能听见柳絮清浅的呼吸。
柔和的星光落了下来,透过走廊的玻璃洒在柳絮身上,给她平添了几分祥和。就在这样一个安静的晚上,却骤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
柳絮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曲子晋身上,压根就没注意到周围的动静,直到肩膀摹的一沉,才惊觉,身旁有人。
一回头,就对上薛以白温和的笑颜,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含着某种让人觉得安心的力量,“他已经过了危险期,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醒来。”
说着语气一顿,敛了笑容,“只是,这回伤势太重,怕是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再之后,语气变得有些犹豫。
“有话你就直说吧,不论是什么,我都承受的住。”柳絮低头淡淡一笑,这一刻的她,已经不再是刚醒来的柳絮。
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她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
她,曲子晋以及腹中的胎儿,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少了谁都不行。既然她和宝宝活了下来,那么就静静等着曲子晋的到来。
歇斯底里,抱有悲观的情绪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让关心的人担忧。既然如此,何不冷静下来,活在希望之中。
“伤势很重,即便第一时间做了手术,可难保不会出现后遗症。”薛以白斟酌着用词,边说边观察着柳絮的反应。
见柳絮的表情平静的不能再平静,薛以白眸中闪过诧异,继而涌上担忧,忍不住唤了一声,“柳絮……”
一直低垂着头听薛以白说话的柳絮,骤然抬头,唇角勾着抹轻轻浅浅的笑容,瞳眸直视着薛以白,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
“没关系的,以白,不论子晋他将来变成何种模样,我都不会离开他。”先不论曲子晋为她牺牲这么多,单是没有发生这些,她也是这么想的。
爱一个人,不就是想陪着他一起慢慢变老么?从决定和曲子晋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她愿意,陪曲子晋到老。
看着柳絮对曲子晋至纯至真的爱,薛以白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接,只觉得震撼。这个世上,如柳絮与曲子晋对彼此至死不渝的爱情,很难得。却也正是因为这份难得,而显得愈发弥足珍贵。
柳絮视线又落回曲子晋身上,站在斜后方的薛以白,静静看着柳絮。良久,才开口,“柳絮,曲子晋的伤和身体就交给我,假以时日,我定会还你一个健全的曲子晋。”
“以白。”柳絮有些动容,“你这么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不用谢我,只要你……”过得幸福就好,到了唇边的话忽然又咽了回去,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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