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绯色水墨出来后,缠绵的雨点落了下来,雨下的并不大,柳絮和曲子晋在雨里徜徉了会儿,才乘车去公司。
泛着新绿的法国梧桐飞速掠往身后,在经过一栋高楼时,柳絮忽然皱起了秀眉,发出呀的一声。
“怎么了?”曲子晋紧张的眼神立即瞥了过来。
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让曲子晋别担心,身子却往后探去,车速太快加上雨势变大,那栋高楼很快变为一道剪影。
“刚那栋楼是做什么的?”没看清匾额,柳絮扭回头问曲子晋。
“金帝大酒店。”知道柳絮问的是哪一栋,曲子晋回道,视线在柳絮脸上停留片刻,见她小脸上有惊悸,瞳孔颜色深了深,“你刚发现了什么。”
“没发现什么,就是觉得那栋楼很怪,上回经过时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时隔这么久,没想到还是有这种感觉。”随即吐了吐舌头,“兴许是我的错觉吧。”
直觉这种东西,有的时候很天方夜谭,因为只有你一个人感觉到了,而其他人却什么也没感觉到。
曲子晋没再说话,却将这事记在了心底。
人的第六感是很神奇的东西,在乎的人遇到危险时总能感觉到,就好像当初,柳絮出车祸前,他会心神不宁。
如今,柳絮的异样,也许是她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什么。
耀眼的白光晃的郑凌云几乎睁不开眼,微微掀开条缝隙冷冷的看着逼问她的警察,唇畔勾着浅浅的弧度,像是在嘲笑对面警察的不自量力。
如论问什么,郑凌云都以沉默作为回答。
两位审问的警察看了彼此一眼,深深叹了口气。郑凌云极其不配合,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除非用刑讯逼供。
可在犯人承认罪行前对其动刑,是警察办案之大忌。
从审问室出来后,两人去向局长报告,陆铭这个特警队长也在,于是忙活了半天一点作为都没有的小警察,被局长骂了个狗血喷头。
“你们两个太丢我们警察的脸了,还不走杵在这儿干什么?”
觉得丢脸就把气撒到无辜的人身上,陆铭很不齿这种行为,重力拍了拍局长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行了别骂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陆警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局长气的直哼哼。
“字面上的意思。”陆铭损起人来也不客气,“怪不得特警那儿多了这么多鸡毛蒜皮的小案子,敢情都是你们处理不了丢过去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见局长要为自己开脱,陆铭打断,“得了,别辩了,我说的是不是你心里再清楚不过。”
局长哼了一声,挑高眉毛看着陆铭,“你是特警队长,不回特警呆着跑我这儿干嘛?”
“郑凌云我来审。”陆铭不再废话,直接提要求。
“这个……郑凌云是我们抓住的,怎么能……”刚被陆铭损了一顿,局长很不高兴,存心为难陆铭。
“少来这套,照你们这工作效率,等审出点什么都猴年马月了。”话落陆铭闪身走人,不给局长拒绝的机会,“让她先休息一晚,我明天来提人。”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次日终于放晴。
被春雨洗礼过的空气,散发着泥土的清香,马路两旁的树木,新长出来的叶子绿油油的,有些挂着露珠,太阳一照,发出七彩光泽。柳絮与曲子晋,以及陆铭早早来到警局。一见曲子晋,局长立即用最高规格招待。
陆铭看了有些吃味,“想不到你比我这个特警队长都管用。”
局长笑笑没吱声,心里却默默道,那是因为他常驻西京,而且难缠呀!
有曲子晋在,单独审问郑凌云好办了很多,柳絮没进审讯室,而是坐在监视器前,看着审讯室的一举一动。
进屋后,陆铭和曲子晋对看一眼,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乍一见到曲子晋,郑凌云如死水般的脸,终于有了异样的表情,因失水干裂开的唇瓣蠕动了几下,复又回归平静。
视线却一直黏着在曲子晋身上,眸中含着层水雾,欲落不落,像是激动,又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在郑凌云对面坐下,陆铭先开了口,却没有问窃听器的事情,反而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杀人未遂这么重的罪,只被判了三年,你不觉得太轻?”
郑凌云视线挪到陆铭身上,唇蠕动了半天才有声音溢出来,“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陆铭轻笑,眼睛却看向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曲子晋,语带嘲讽,“曲子晋啊曲子晋,你有心给她一次悔过的机会,可惜有人不领情。”
这话潜在的意思是,郑凌云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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