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诧异,疑惑的看向陈洁。
陈洁清咳了一声,眼神掠了掠旁边的曲子晋,没吱声。
视线扫了两人一圈,柳絮才恍然明白过来,曲子辰是在跟她赌气呢,于是咧开唇角,“某人再不转身的话,就要继续扣工资喽!”
曲子辰嗖的一下转身,怕怕的看着柳絮,“嫂子,我知错了。”说着小心翼翼瞟了曲子晋一眼,压低声音,“嫂子,你能不能让我哥把工资涨回来呀?”
原本以为柳絮只是随便一说,不想真跟他哥告状了。好家伙,倒是没找理由扣他工资,但是却把他的薪水给降了。
连原来一半都不到,想想,曲子辰就气的呕血,却又无可奈何。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看着曲子辰吃瘪的模样,柳絮笑的更开心了,拍了拍曲子辰的肩膀,“看我心情,没准哪天我高兴,就给你涨回去。”
这回答跟没回一样,曲子辰心底呲牙咧嘴了一番,面上却黏着笑,“谢谢嫂子,我日后一定管住我这张嘴。”
这委屈可怜的模样,跟了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逗得陈洁和柳絮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一旁曲子晋,见老婆大人笑了,也跟着弯了弯唇角。
年后,孙氏也恢复了正常上班。
重新接手的孙婕柔,大刀阔斧的将孙忠明安插在公司高层的人轰走,来了一次大换血。与此同时,放下以往大小姐的架子,虚心向之前忠于孙氏却被孙忠明打压的元老请教,更不忘恶补经营管理方面的知识。
孙婕柔这么努力的恢复孙氏的元气,也给因大的动荡而惶恐不安的底层员工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只是繁忙过后,一个人时,源源不断的孤独感袭上心头,想到那个人时,心脏还是止不住的,一抽一抽的疼。
牢牢攥着手机,屏幕却定格在号码拨出的画面,上面的一串数字早已印在心底,却迟迟摁不下去。
因为清楚的知道,拨了也不会有回应。
深沉静寂的夜,黑的可怕,此刻,孙婕柔多想听一听曲子晋的声音,听他说一句安慰的话。
可,这一切都是奢望。
透过和曲家相熟的朋友告诉曲震和秦映芝,柳絮和曲子晋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
然,放出去的消息却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一星半点的浪花。他们还是好好的,形影相随,相随到了,她只是想想,就觉得心痛。
孙母起夜时,发现孙婕柔的房间有灯光从门缝里流泻出来,没有多想抬手敲门,敲了半天没听见动静,心一提,推开了门。
白炽灯光照的屋内明亮,孙母一眼便看到,头埋进膝盖坐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孙婕柔,禁不住唤了一声,“婕柔。”
孙婕柔缓慢的抬头,目光空洞而没有丝毫焦距,就好像一句没有灵魂的木偶,蓬头垢面,脸色苍白的厉害。
看着这个样子的孙婕柔,孙母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她,平日里那个时时刻刻都光鲜亮丽,保持冷静的女儿么?
好半天,孙婕柔木然的脸上才有了些微的表情,茫然的看向孙母,蠕动着血色尽失的唇瓣,“妈,你怎么来了?”
孙母心疼的摸着孙婕柔的脸,语带担忧,“婕柔,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有心事就别憋着,说出来会好受很多。”
看到孙母湿润的眼角,孙婕柔仿佛被电了一般瞬间回神,眼睛一点点恢复清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没什么,做了个梦而已。”
孙母不信,这失魂落魄的模样没心事才怪?而且这段时间,孙婕柔一直在做噩梦,心情舒畅会受噩梦的困扰?
“婕柔,这个世上跟你有血缘关系的就只剩妈了,难道连我也要瞒着?”
孙婕柔扯开唇角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妈,我真的没事,可能是最近公司事情比较多,累到了。”
见再怎么努力也问不出什么,孙母只好作罢,又陪着孙婕柔说了会儿话,才回自己的房间。
和上门,看着涂了漆的木门,孙母深深叹了口气。执着至此,苦的是自己,为何孙婕柔就是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屋内,孙婕柔重新将头埋回膝盖。面对善良的母亲,有些事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倘若知道,她的女儿是个刽子手,是个杀人犯,而且杀的还是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怕是不会轻易原谅。
窗外,风声依旧,拂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孙婕柔本能的捂住耳朵,不想听。可那呜咽声却好似无孔不入的魔音一般,毫无阻隔的传入耳中。
直到东边的天空出现一缕阳光,好像把无情的黑暗撕开了一个口子,孙婕柔才抬起头来,面色冷然,又恢复了白日里,强势干练的孙氏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