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厂以后,田裕民被安排在化验室上班,酒厂发展到那一步,其实在什么岗位上工作,都没有那么固定,真正能干事的留守人员,只有那么些人,真正遇到生产紧张的时候,那可是全员上阵,哪儿还论什么化验室,什么办公室值班人员。
田裕民正要往化验室里钻,没想到陈大胆发现了他,他扯着破喉咙叫道:“田裕民,来,你小子给我过来一下。”
田裕民还以为是迟到了,要挨批评,就装着诚惶诚恐的样子踱了过去。
没想到,陈大胆轻声道:“小田,你酒量如何?能喝吗?”
田裕民一直自认为自己的酒量不错,他不知道陈大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干脆不吱声,既不点头,又不摇头。
大概是看出了田裕民的困惑,陈大胆笑了笑道:“好长时间了,这酒厂没出那么好的头酒了,我看今天刚出的酒成色不错,怎么样?晚上和大伙一起聚聚。”
田裕民来到酒厂干临时工,已经有些曰子了,多少知道了酒厂的一些实际情况,在化验的时候,他也曾经偷偷地尝过酒厂生产的酒,要让田裕民评价,酒的品质还真不怎么样,田裕民喝过农村自酿的谷酒,虽然是纯粹的土法酿制,也不止这个水平,如此品质低劣的酒,要想打开市场销路,只怕会难上加难。
陈大胆大概又看出了田裕民的心思,笑道:“今天我们喝的酒可是几年来的最好一出酒,难得有这么好的酒了,刚刚出的酒头(所谓酒头,是最先渗透出来的酒,一般来说,比后面出的酒要好),我们偷偷地藏了满满两个五斤壶的酒,今天晚上就好好地在外面庆祝一下吧。
说实在的,酿酒的人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酒,那也确实是酿酒人的悲哀,对于具体干事的人而言,无论是从事哪种行业,自己所做的事能够得到社会的认可,那无疑是最幸福的,无论是尖端技术的工程师,还是普通的酿酒工人,哪个不为自己能生产好的产品而自豪呢。
见到陈大胆仍然在盯着自己,等待自己的答复,田裕民笑道:“好的,到时候没特殊情况,我就去。”
陈大胆听后嚷嚷道:“哪那么多婆婆妈妈的,去就去,不去就拉倒,一个大老爷,哪有那么多的特殊情况,现在就敲定了,今天晚上,就算是我们给你接风了。”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田裕民就点了点头,毕竟人家对自己也算是有知遇之恩,那么多的找工作的人,他一眼就看中了自己,也算有缘,何况按工厂的规矩,自己还算是陈大胆的徒弟呢,自己进化验室工作的艹作规程,还是陈大胆教给自己的。只是陈大胆一直大大咧咧的,从来不摆个师傅架子,可田裕民不能不认陈大胆这个师傅。
说是对酒化验,不过是从出酒口里随机舀点酒出来,做个酒精度的分析,给几个关口的把关人员签字画押而已,青山酒厂生产的酒再不济,那也是要严格把住几个关口的,否则如果出产的酒给人喝后,造诚仁身安全问题,那可吃不了兜着走,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田裕民对化验的事,不敢马虎。
虽然酒厂化验设备简陋,田裕民深深认识到这一点,所以自从自己上班以后,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当班时间,每隔一段时间,他总要到出酒口去打点酒来作个化验。
其余时间,他也总是闲坐不住,他喜欢与人聊天。田裕民知识渊博,说话幽默风趣,又有着俊朗挺拔的外表,自然挺招女人们喜欢,周围老是少不了大姑娘和小媳妇,尤其是些小媳妇们,喜欢和田裕民开点半荤不素的玩笑,喜欢打趣着给田裕民张罗介绍对象。
和男工人聊天时,田裕民自己烟瘾不小,姿态极低,尽是给人分烟,那些男聊伴们既能在后进后生面前显摆显摆自己的见闻,又能抽上眼前小伙子的十块钱一包的红塔山香烟,何乐而不为,平常,他们有人能抽上一包三块五毛钱的香烟,就不错了,至于这个年轻人,满满上好一个月的班,也才只有几百元的临时工工资,哪能抽得起那么贵的香烟,他们才懒得去管呢。
不长时间,这个年轻小伙子就混了个人缘烂熟,大受欢迎。
田裕民虽然和他们相处熟了,可有些话,他是不能问的,要不,传到厂长那儿,人家还不把自己当歼细看待,如果那样,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进厂以后,田裕民不会说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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