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东西就算要抵押出去,那也是需要时间的,何况刘备目前还不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就算给他足够的时间,这也是桩麻烦事。
而要说到当下能够直接支配的现金,那就算是他老子醒着,估摸着现在也是拿不出来的了。
如果王道不愿意施以援手,刘备也能够理解,只是那样子的话他就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虽然很大可能医院还是不会将他们赶出去,最多也就是拖着,但刘备也不会希望是那样子啊。
王道皱起眉头,有些无奈问道:“我是想问你,你父亲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住院费都好说,毕竟人命关天,他只是单纯想知道一下情况而已。
看刘备的样子危险期估计暂时脱离了,但更进一步的情况呢?
王道可不是小孩子,他得知道更多具体情况,才能知道自己怎么帮助、帮到什么程度,而且最好一开始就确定下来,不然后面弄得自己一身麻烦,那可就不美了。
“啊?”刘备愣了愣,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讷讷道:“还、还好,已经脱离危险期了,现在虽然在昏迷,但是也没有大碍,住院调养就会慢慢好起来。”
言下之意,现在就剩下钱的问题了。
虽然之前看到刘备的样子就有所预料,这时候听到确定消息,王道还是松了口气,然后才笑道:“没事就好,那你也别担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先去把钱交了吧。”
“啊?”
“啊什么啊,交钱是去楼下吧?”
“额……”
“算了,我自己去问……”
“王老师!”
王道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奇怪地看着叫住自己之后却又莫名沉默下去的刘备,“又怎么了?”
“没、没什么……”刘备摇摇头,看着王道笑了笑就回转身继续往楼下走去,心头如同被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都溢满了。
他又重新坐了回去,下意识地侧头看了看身后的病房。
房门中间嵌着一块矩形的透明玻璃,隔着玻璃正好可以看到病房内一个角度中的情形,不过从这个角度,看不到病床和他父亲,但他却只是这样看着,一会儿后便幽幽叹了口气。
虽然自打自己懂事以来,就没记得他干过几件靠谱的事情;虽然他现在多数时候更像是一个吊油瓶,反倒自己才更像是这个家里顶梁柱的那个男人,平日自己的生活费也是自己各种倒腾弄来的;虽然他现在又闹了这么一出——刘备虽然跟王道说自己不清楚情况,但他不用去详细问,也多半能够猜得出来,这起车祸根本就是酒驾之后的结果,这也不是那不靠谱老子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只不过这一次问题比较大后果比较严重而已——而这一大笔医疗费用,就算现在侥幸有人垫付,也会是他们家在可预见的未来一个沉重的负担,总不能不还;虽然……
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
自己不可能抛下他,也不可能放弃他,就算把他救治好了之后,他又回到原来那样。
想到这次来帮忙的王道,就算他可能之后会要求回报,但他当下解决了自己家里的燃眉之急,却是无可指摘地,即便后面他有什么要求也无可厚非,若是不求回报,那反而让刘备觉得不踏实。
他实在不是一个惯于接受别人好意而无所回应的人,那样会让他觉得心里很不自在,总感觉欠了别人的,就得要还。
想到这里刘备脑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心里便立刻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