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稳重,似乎已经做好了抛头颅洒热血的准备,让我不由的为萧锦堂在心里喝了个彩。
好样的,纯爷们儿。
“现在狐妖在暗,我们在明,他吸收这么多的地魂,恐怕还会再来,我要你扮成咖啡厅的客人,故意让他把地魂吸走……”
冥阎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急了,要是让他作个诱饵不是不可以,但我没有想到的冥阎居然打的是他地魂的主意。
当下我就拒绝了:“不行,我不允许你这么做,这不明摆着是让他去送死吗?”
看到我情绪这么激动,冥阎摆摆手示意我冷静下来。
“你觉的我会让他身陷险境吗?”我的胸脯一高一低剧烈的起伏着,我知道冥阎肯定有他的方法,但那个狐妖那么历害,萧锦堂要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办?
我可就他这一个亲人了。
萧锦堂拽了拽我的手袖,朝我微微一笑:“小诺,你别着急,先听冥阎把话说完。”
“他的地魂我会封印起来,不会受到那狐妖的侵害,而萧锦堂要配合我们的就是,沿途作下记号,就这么简单。”
“可是,万一不行呢?”我有些担忧的说道。
“现在只能铤而走险了,难道你没有看见外面。”
经过冥阎这么一说,我才看到外面失去影子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很愤怒,似有无穷的怒火要发泄。
个个都跟打了鸡血是的,脸红脖子粗,说话的嗓门都恨不得能把天捅个窟窿。
我们走到外面,没有想到现在混乱已经形成了。
就连门口小超市那个柔情似水的老板娘,现在都变的暴跳如雷,拿着一把擀面杖把他老公打的抱头鼠蹿。
小商贩为了一分钱与顾客争吵不休,几句话不到就撸胳膊挽袖子冲上去就是一顿揍。
路上车与车相碰,俩司机在大马路上就跟斗牛是的,你来我往的拳脚相加。
这情况真的出乎我的意料,看来真的是没有退路了。
萧锦堂忧心忡忡的看着这场混乱,对冥阎说道:“我决定了,就照你的方法做。”
他的眼睛黑亮黑亮的,神情凝肃,却一点都不悲壮,言行举止间充满了豪气。
冥阎点了点头,单指结印,在他的身上画了一个符咒,金光入体很快就消失在了萧锦堂的体内。
按照预定的计划,萧锦堂坐在咖啡厅里喝咖啡,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的身上没有任何驱魔的东西。
打远处看,就像办公室里的小白领,让我不由的为他捏了把汗。
时间一点一点的消失,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那狐妖上勾,就在我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终于出现了一丝异常。
因为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萧锦堂的身上,反而忽略了我们自己。
萧锦堂的影子刚开始是被吞了进去,可随后就被吐了出来。
不光是我,就连冥阎也愣住了。
因为我们是躲在暗处,根本就没有光线照到我们身上,也就是说我的身后一片漆黑,所以根本也就没有防备。
等冥阎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影子已经没了。
看着空上空荡荡的,我内心并没有预期那么恐惧,反倒平静了下来,好像这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想要回她的地魂,有本事你们就来迷雾谷,咯咯咯……”不男不女的声音响起,地上出现了一只硕大的狐狸影子,随即就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冥阎有些惊慌,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很是自责:“对不起,是我预料错了,你放心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把你的地魂给找回来。”
他说的很动情,但我这心却乱的成了麻团儿。
我就不明白了,我白小诺这辈子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善人,但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呐。
这年月,老人摔在地上都没有人扶,但我敢。
遇到各种自然灾害,我尽我自己的有限的能力,能捐100我决不捐50。
我待人友善,对人真诚,损人利已的事我从来不做。
如果说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那么我这辈子在这世界上孤苦拎仃受的罪,我觉的已经够了。
可是这老天,非得让我这人生一步一个坎儿,摔倒了多少次我都不记的了,总是在我人生即将圆满的时候,咔嚓就是一个雷。
这就是我此时的心惊,我呆呆的看着天空,突然用力的吼了一嗓子:“尼玛,这操蛋的人生啊……”
其实我一点也没有愤怒,我只是对我这悲催的人生跟老天吐槽一下,希望他在偶尔清醒的时候,能从泥潭里把我拉出来。
我的反应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一个个的全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嘴角抽搐着,不知道我唱的是哪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