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不上这支杂牌厢军。虽说他们战力和军纪都极差,但倒并不是一无是处,更非不可救药。说倒底,他们主要是缺少一种习惯,那种真正军人长期养出来的习惯。我想只有要足够的时间,我们总可以帮他们把这习惯转变过来。”
宋君鸿既然这么说了,李通就再不在此事上多言。他相信宋君鸿,这位小上司想做的事,一般都会竭尽全力的去做。
不过他还是很为难的问了另一个问题:“大约只有一半的兵器可以修检后使用,其他的兵士们怎么办?”
“我去跟上面要!”宋君鸿咬着牙说道。
吃完午饭后,宋君鸿就喊了一句:“孙狗子,给我备马,咱们出趟门儿!”
“头儿,咱们去哪儿?”孙狗子兴奋的跑过来问。在这黄成兵营里一呆就是近十天,他有点憋的慌了。
“去扬州军指挥衙门。哦,对了,你去找李通把他今早拿给我看的那个包袱也背着。”宋君鸿吩咐道,没过多久,就领着孙狗子一起骑马出门去了。
下午时,宋君鸿两人就来到了王矢的指挥衙门中了。
听说宋君鸿过来,王矢也没让他多等,就让门房领进订事厅中。
“报告王将军!”宋君鸿挺胸一行礼:“黄成军指挥使宋君鸿前来相见!”
他如今是王矢的正式下属了,在一些公开场合上,对王矢必须以军礼相见。
王矢把手头上的毛笔随手在桌案上的卷宗上批示了几下,就推到一边去了。抬头望向宋君鸿:“子烨,在黄成军待的如何了?”
“这十天来天天都忙的快抽筋了,真是特别‘精彩’呀!”宋君鸿苦笑着答。
“嗯,你关于斩文书官的上呈文书我已经看了,扬州军衙支持你这次的行为。这些军中的胥吏贪*腐成性,也早该治一治了。”王矢笑着说道。
“有夫子的支持,学生在黄成军就能施展拳脚。”宋君鸿也松了一口气。言谈上也轻松了下来。王矢话里的意思,对自己对黄成军的整治行动看来还是很支持的,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既然你在黄成军这么忙,你怎么还有空到我这里来呀?”王矢笑问了一句。
宋君鸿却摆出了一幅苦瓜脸来:“夫子,学生我都快愁死了,今日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怎么了?”
宋君鸿把那个从李通过接手过来的麻布包袱又抱着放到了王矢的案上,叹道:“有心报国,无刀杀贼呀!怎么办?”
王矢抖开包袱瞄了一眼,大约就猜到了宋君鸿的来意。
“我还以为你孝心发现了,来孝敬夫子呢,原来是给夫子添麻烦的。”王矢笑道。
“学生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宋君鸿禁不住的大倒苦水:“在这里无资无历无朋无友,偏又分到了一个破落穷户里,日子过不下去了,只好来夫子您这儿来吃大户喽。”
“你小子好歹也是个文举人出身,现在怎么净和土匪一样的说话哩。”王矢笑骂了一句。
“夫子,无论如何,您也要帮我解决这个兵器的问题。军士的素质差,学生我可以训,训不好夫子您只管责罚学生,就算您把学生的军职都给掳了,学生也绝不会有一个字儿的怨言。可缺少兵器,这.......这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粥呀。”
王矢的嘴角也勾勒出一丝苦笑:“你这小子光惦记着我是个大户,却不知我这儿有多少张嘴都需要喂呀。淮南东路的军制在宋金大战中毁了个大半,现在需要重建,各部各旅都在伸手跟我要粮草兵械,禁军都还分不过来呢,一时间哪里还顾的上你们这支偏远禁军哩。”
“夫子,您可管着整个扬州地界儿呢,这是全淮南的重镇,整个一路的军事给养都要先在这们进行汇总,您这儿手头再紧,也不缺我们黄成军这点儿兵械。随便哪儿拔下根毛来,都比我们黄成军的腰还要粗了。”有道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现在宋君鸿独领一军,为了全军的发展保障,他索性跟自己的老师也赖上了。
王矢无奈,只好问道:“那你需要多少?”
“当然是多多益善喽。”宋君鸿笑嘻嘻的回答道,难道还有谁会嫌东西多了砸手的吗?
“你倒想的美!”王矢瞪了他一眼,他从案上取出一本帐册翻了几下,又对宋君鸿问道:“这样吧,你现在手下有多少兵,需要多少兵械,跟我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