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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掉的人,是因为他们怕被金兵杀死,所以索性就当了逃兵。可我们大宋自有国法、军法在,他们要是被官府抓到,也一样是个死!”宋君鸿继续大吼。
“可怜啊,原本应该对别的军队是斩功晋爵的大好机会,可对你们却左右都是个死。这一切,都只有一个原因——”宋君鸿用尽全力的大喊道:“你们都太没用了!”
黄成军的军汉中有些人羞愧的低下了头,但也有不少人脸上出现了不忿的神色来。
“怎么?不服气?”宋君鸿故做鄙夷的说道:“我听说宋金之战时,你们也曾被调上战场,可你们连作战的勇气都没有,是完全一触即溃,瞅见金兵的旗帜扭头就跑。让金兵跟在屁股后面追着砍杀,所有尸体倒下时,都是朝着南言附倒,而不是面对敌人仰倒。亏你们还有脸当一个男人,当一个兵!我都替你们感到臊的慌。”
“可、可我们是厢兵啊,打仗又不是我们的长项。”有人低低嘟囔了一声,只是已经没有刚才的报怨声那么趾高气扬了。
“不错,你们是厢军。可厢军也是军!你们也都是吃兵粮,穿军装,堂堂正正的一个兵!”宋君鸿冷冷地回复道。
“你们问我为什么像训禁军一样的训练你们?因为你们是一个兵,受训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你们荒废太久,所以自己都忘了。”
“而且,就算你们想太太平平地当个厢军也不可能。因为你们是在这淮南东路当厢军。淮南东路是什么地方?是我大宋朝在东南方向最接近金国的地方。再往东北,就是北境了。那里原本也是我们大宋朝的土地,可是现在被金人占了。可金人满足了吗?他们没有满足,他们仍在找机会继续南侵,占领我们的土地,抢夺我们的财物,欺辱我们的女人,杀害我们的子民。金宋战火,随时都会再次燃起,而一旦燃起,我们淮南东路必竟又首当其冲。届时,你们以为你们可以不上战场吗?你们以为金人因为你们不是禁军就不斩杀你们吗?”
“如果不想死的,就从现在开始训练。如果想保家卫国活出个男人样儿来的,也从现在就开始训练。不要喊什么累,这世间没有训不出来的兵,只有孬种!”
“你们有谁承认自己是孬种吗?”宋君鸿环顾着。
凡是宋君鸿目光所到之处,黄成军士们都低下了头。但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孬种。
宋君鸿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是孬种就好。那就给我好好的练。你们也不要觉得自己是厢军,这种和禁军同样的训法有点吃亏。训出来的本事是你们自己的,没人会吃亏。”
宋君鸿说道:“从我来这里的第一天开始,我就说过:你们的闲散日子到头了。在我手下当兵,就要有兵的样子。我不带孬种!若是有谁觉得自己吃不了这口兵粮的,这两天都可以来找我,我给你们办退役文书,发盘缠让你回家,也免得将来当逃兵要受国法制裁。”
顿了顿,宋君鸿又说:“只要大家训出个样儿来,我不会让你们白白受训。我会去跟王将军、去跟鲁老宣相给大家要待遇、要奖赏。只要做出点成绩来,将来你们变成禁军也不是没有可能。厢军升格成禁军,我大宋史上已有很多先例,就看兄弟们愿不愿意争这口气了。”
说完这些,宋君鸿问:“还再有问题吗?”
宋君鸿的这一番话,恩威并施,彻底让这批黄成军士们老实了,下面也无人再吱声了。
“好,继续训练!”宋君鸿下令道。
李三狗把操练口号大声喊了起来,黄成军士们的操练又开始了。就连原本躺在地上打滚儿的人也都站了起来,默默的走回了自己原本的操练位置。
“头儿,还是你能!”看着重新开始的操练,孙狗子冲宋君鸿挑了挑大拇指。
宋君鸿脸上却没有一点得意之色,反而是叹息了一声:“你别看现在他们又老实训练了,但将来的麻烦肯定还是不会少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同样的,把眼前的这只废物军队,锻炼成能战之师,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将来的路还长着哩。”
“哦。”孙狗子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
“你还老抱着这个死人头干什么?赶紧找个地儿扔了去。别老拿他在我眼前晃悠,我还没吃早饭呢。”宋君鸿说。
“要不挂到营门前的旗杆上去,以警示军心。”李通走了过来,建议道。
宋君鸿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真要挂在大门口?”孙狗子问,这活儿他以前也从来没有干过。
“照做。”宋君鸿说道:“黄成军目下只是乌合之众,需要有东西来镇住他们。”
以前他一向是个推崇“以德服人”的人,可现在他才知道种慎对自己的影响有多深。重威重信、立忠立勇,这就是种慎言传身教给自己的统兵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