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杀了三、四匹惊马,王行终于冲到了鲁如惠倒地处。
来不及问侯鲁如惠的伤情,王行一把就先将鲁如惠扛在了肩上,然后瞅准机会往外冲。
在其他班直侍卫们的配合下,王行终于扛着鲁如惠冲了出来。
鲁如惠刚被放下地来,赵措已经急不可待的走了过来,问道:“鲁老将军,你现在怎么样?”
鲁如惠胸口依然沉闷,被惊马踩踏过的那条腿更是痛若锥心,但当他听到赵措急切的询问时,还是咬着牙关说道:“谢陛下关心.......老臣.......老臣无甚大碍。”
鲁如惠的脸色已经因为疼痛而变得有点苍白,这又岂是“无碍”两个字就可以打发的。
“快去传召御医,准备给鲁老将军诊治!”赵措急了起来。
这时一名班直侍卫跑过来向王行禀报道:“报王统领,惊马都已经控制住了,正在安抚。”
王行还没张口发出发一下处理的指令,赵措已经冷冷的接口说道:“全杀了!”
鲁如惠劝道:“陛下,这些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杀了岂不可惜?”
鲁如惠是带过兵的人,自然会有爱马的习惯。
可赵措说道:“再好的良驹,也不能抵换鲁卿您。这些畜生敢伤了朕的爱卿,便百死也难赎了。”
鲁如惠刚想再求情几句,突然感到有人偷偷捅了下自己的腰间,转头就看到了王行在给自己比眼色,只好叹息了一声,闭上了嘴巴再不言语。
生气时的赵措,没人敢惹。如龙之逆鳞愤张,触之则死。是以天子之怒,危时流血如河!
鲁如惠被王行喊过了两名内侍,搀扶着往太医院送去。
鲁如惠被送走后,这时赵措才想起这次祸事的始作蛹者----他的国舅高行。
“陛下——姐、姐夫——”当看到赵措盛怒下的脸,高行的酒早醒了大半,哆哆嗦嗦地说着。
“给朕闭嘴!”赵措看着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小舅子,着实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来手,“啪——!”狠狠地甩了高行一个耳光。
高行直接被打的一个趔趄,脸立时红肿起来一大片。
在暴怒之下赵措这个耳光的出手之重,可见一般。
高行已经完全被打蒙了。
此时,高皇后也在后宫听到了消息,急匆匆地赶到了,聪明的她目光只扫了一下场中的情景和赵措的脸色,立即二话不说,就跪倒在赵措身前:“臣弟醉后失仪,请陛下重重责罚。”
明着看,这个皇后很明礼懂事,一点都没有替自己的弟弟求情,反而大义凛然的要求皇帝将之进行责罚。可就在这一句话中,不显山不露水的已经把高行的浑事转换成“醉后失仪”了。
醉后的失仪是很不堪,但总不算犯罪不是?再重罚又能罚到哪儿去?
赵措嘴张了一下,想骂上两句却一时不知该骂什么了。
高皇后紧接着又拉了一下高行,说道:“不成器的东西,立即向官家认错。”
“臣失仪,臣知错!”高行总算回复过来一点理智,赶紧跪下认错。
赵措脸上怒气如云聚,几次欲发作,但最后还是按捺下了。如果此时犯错的只是他的一个普通臣子,恐怕早就被发配岭南去了。可是偏偏是他的小舅子。
这并不是他偏私,而是有时侯,各种关系都在错综复杂着,牵一发,则动全身。
过了稍许,他脸上怒气稍消,寒着脸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使劲地一拂袖子,转身就离去了。
一直到赵措走出去老远,高行才心有余忌的扶着姐姐站了起来。这是皇帝赵措头回打他,且打的还是这么重!
“姐,官家他怎么竟然打我?”高行嘴一憋,像个孩子一样的不忿。
高皇后怜惜的抚摸了下弟弟有点红肿的脸庞,说道:“傻弟弟,姐能护的了你一次,不一定还能护的了你下次。你再不长进,怕是总有一日不止是挨个耳光这么简单了。”
高行也知道自己又闯了祸,嗫嚅着嘴不敢多说。
父母已丧,家里其实全靠这个姐姐支撑着。自己虽说是一族之长,但却是既无才德,也无威望的。
“姐,怎么办?团山王的事儿,弟弟给搞砸了。”高行羞色满脸。
“算了。”高皇后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怎么办?”高行又问。
“和韩家搞好关系。”高皇后说:“只要姐不倒,你就不倒。同样也可以反过来说,只要你在朝中不倒,姐也不会倒。而要想在朝中站稳了,你必须要和韩家死死的捆抱在一起。”
“可是......”高行迟疑了一下,问道:“官家不是最痛恨大臣结党吗?”
高皇后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若是个有出息的家长,咱们自不用和韩家联盟。可现在官家天心难测,谁知我们高家的荣华是否可以几十年如一日?必须要给你再找个依靠了。姐遍难满朝,唯有韩家可以为盟。”
“为何?”高行问。
“如今朝中,赵相与韩枢使并为双雄,赵相是宗室,咱们不方便结纳。而韩家虽也是皇亲,却与我们高家一样都是外戚,同心连枝。何况韩家如今最是得官家的宠信,有事儿可以照应着你点。”
“再说了,结党,也看怎么做。不是不能结,而是不能结的过分。满朝文武,又有哪个不曾私下结过党的?”高皇后笑了起来:“如韩家,本只是个普通的外戚,却依黄龙党而起,官家即位后,却又立即帮官家解散了黄龙党。黄龙党散后,难道韩家就再无羽翼了吗?我看未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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