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过前堂直接进了衙门理事的后堂,路上有人欲拦全给刘长火在前面领着几个兵士亮着刀子给吓回去了。宋君鸿来到后堂的大门,用力拍了几下,明明听到里面似有人声却无人开门。宋君鸿冷笑一声,退后一步,突然猛的抬腿,“崩”的一声愣是把门给直接踹开了。
宋君鸿从小在山野中弓猎长大,跑山穿林,本就肌肉强劲。后来在书院中又拜王行为师修学武艺时腿功也是必修课目,再往后参军两年来更是在大宋禁军中数得着的训练严格的捧日军中日日苦练,这十八年来几乎就没停止过锻炼,如此腿上劲道已是极为霸道,这一腿踹在门上后,不仅房门应声而开,其中一扇房门竟更是直飞进了内堂,砸落到一张办公的几案上。房门大开后,只见屋中人纷纷站了起来,惊惶如一窝受惊的兔子。
宋君鸿也不理睬屋中那些惊惧的膛目结舌的一众脸色,目光在屋中一扫,直接落在了一个人的脸上。
“张知州,好久不见了啊。”宋君鸿笑了笑,浑似没事儿人似的。尽管嘴中说着问安的话,可实际手上却连个揖礼都没有跟对方做下。
张发田脸上有点发青,手里捧着一个茶盏,里面的茶汤却早已经被刚才的响动吓的洒出去一大半,大口喘着粗气,好半天工夫才强行镇定神色。他把茶盏重重的放回几案上,站起身来铁青着脸对宋君鸿说道:“宋君鸿,枉你好歹也曾十年苦读,举人出身,却怎得如此妄顾斯文,如此——”他指向飞进屋里的那扇门,气的咬牙切齿“如此的----粗莽无礼!”
须知在潭州城这一亩三分地儿上,他张发田简直就可以是土皇帝,哪里曾受过人如此之气?
宋君鸿却似没事人似的,先是弯腰伸手掸了掸踹门那只靴子上的灰尘,然后昂首直视张发田那似要择人而啮的目光,淡然笑道:“张大人见谅则个。宋某在行伍里和大头兵们斯混的久了,难免也要沾染上一点兵痞的粗陋习气。”
世间最可怕的事是什么?是秀才耍流氓,因为他们既可以和你讲道理又可以冲你不讲理。
宋君鸿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既然决定无论如何要让张发田把秋灵的事情给办妥,就没打算双方能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契谈和办公,索性就打开天窗,各亮本事,看谁能压制的住谁呗。
“你——!”见宋君鸿这种蔑视他的态度,张发田气的简直想要跳脚,他吹着胡须子吼道:“宋君鸿,别以为你现在当了个什么京城禁军的军官就敢跟老夫叫板了。你骚扰地方,打砸本州公衙,我定要向朝庭上本参你!”
“嘿嘿,你倒想恶人先告状。”宋君鸿冷笑一声,伸手一指屋中诸人:“张大人和贰领、州佐都在,我刚才一路上看六房主事、各科吏员貌似也都在,可为什么这潭州的知州大衙却要对外宣称无人办公呢?咱大宋的律条、吏法皆在,上面哪一条说了可以全衙上下无故集体称病偷闲的?我记得今天好像并不是我大宋官员的休沐日吧?”
张发田登时口中一滞。他哪里是白天不上衙理事,不过是想关门躲宋君鸿罢了。可谁会料到往日里抱着书本苦读的宋君鸿当了两年兵回来后会放下斯文身段,不仅直接打上门来还指着他的鼻子兴师问罪?只听得宋君鸿一串质问像连珠炮似的砸了过来,把他问了个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也怪他偏偏遇上了宋君鸿这一对头。宋君鸿一向奉行对君子要谦谦有礼,对恶人要比之更恶的原则。此次是算准了张发田的底限,才敢放开了胆子找上门来。
宋君鸿自行扯过一把太师椅坐下,把二郎腿一翘,冲张发田嘻嘻笑道:“怎么样?张大人若是想还打官司,宋君鸿一定奉陪。在下确是鲁莽无状了一点。不过那也是因为眼见诺大个州府门连个办公理事的人都没有才给急的不是?就算这官司打上吏部或大理寺,想来在下顶多是挨上两句训斥禁闭个十天半月的,再至不济陪你这扇破门罚点俸禄。可却不知大人及属下青天白日的却不办公该如何判处哩。”
张发田冷哼了一声:“宋君鸿,算你狠!自古文武两路殊途,你想找本官做什么事情?”
“怎么?终于肯开始理事了?那就好办。”宋君鸿从怀中抽出朱熹给自己的那份关于更改秋灵身籍的批文递给刘长火,笑道:“喏,拿去给张知州大人看看。”
张发田本就对宋君鸿打了自己的儿子而心头窝火,这厢再接过批文瞅了一眼,一见是要领走自己原本好不容易才捏在手心里的秋灵,简直就像有人要剜去自己的心头肉一样,如何肯轻易舍得?
虽说他张发田有权有势,玩女人玩到厌烦。但偏偏露香、秋灵这两姐妹就在他的地头上入籍,如珠光美,如桃李艳丽可人,却就是搞不上手。好不容易把秋灵给囚禁了起来,眼见就要得手,却不想半路上居然杀出宋君鸿这么一个程咬金来。
他越想越是气恼,眼中瞅着批文已经几乎要喷出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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