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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君鸿上前拍了拍门,说道:“秋灵姑娘,是我,宋君鸿。”
“宋、宋公子?”里面的声音有点颤抖,似是不敢置信:“真是宋公子?”
“是我。你还记得我的声音吗?”
里面静默了一下,紧接着“哗啦”一声门被打开了。
一个小丫鬟站在门里面,用好奇地目光打量向宋君鸿三人:“哪位是宋公子?”
“我是。”宋君鸿点了下头。
“我们小姐同意你进来了。”小丫鬟说。
宋君鸿举步进来,见秋灵正有气无力地歪倚在床上,扶着床柱挣扎着想要起身。
宋君鸿赶紧奔过去,把她扶住,看向她苍白、消瘦的脸膛,鬟惊讶的向小丫问道:“秋灵姑娘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小丫鬟抹了抹眼泪说道:“还不是让张发田父子那俩恶霸给逼的!我们小姐想要赎身,张发田父子不让,还逼我们小姐去给他们作妾。我们小姐不同意,他们就给关到这个楼子里来了。为了防止他们用强,我们小姐谁也不让进这个屋子。他们就干脆给我们小姐断绝饮食,想借此逼小姐就范。”
“可恶!又是他们俩父子。”宋君鸿恨恨地道,他在岳麓书院上过一年学,自然知道这两父子在当地的口碑如何。
“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去给张发田父子作妾的。”秋灵靠在宋君鸿的身上,有气无力但异常坚决的说道。
宋君鸿这才注意到:秋灵身上所有的衣服都已经用针线密密地缝合在一起。手心里更是握着一柄随时准备自裁的剪刀,大概为了防止被人夺去,甚至还用一缕布条紧紧地绑扎在手上。
宋君鸿吓的赶紧想去帮她把剪刀拿下来,可却被布条绑扎的很结实,宋君鸿只好示意了下孙狗子,孙狗子抽出一把小匕首,把布条小心翼翼地层层挑断,宋君鸿这才把她手里的剪刀给夺了下来。
回身又冲龟公喊道:“你还在这里傻看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秋灵姑娘端些吃的来?秋灵姑娘要是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们这帮家伙。”
龟公点了一下头,赶紧手爬脚蹬的跑出去了。
“没关系。能在临死前看到宋公子,我死也值了。”秋灵用最后的力气,紧紧地抱着宋君鸿。
“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张发田父子再欺负你的。”宋君鸿点头应允道。轻轻地把她放躺到床上:“你先休息下。一会儿再吃点东西,等我过一两天就带会你离开。”
“你真的会带我离开吗?”秋灵欣喜地问。她虽然躺下了,可却依然紧紧地揪着宋君鸿的衣襟,好像生怕一放手,宋君鸿就会立即消失不见似的。
“放心吧,我这次就是受露香之托,专程来处理这件事情的。”
“我这是在作梦吧?我这一定是在作梦。”秋灵喃喃地说:“一定是老天爷可怜我,所以想在我临死前让我做个好梦。”
秋灵又饿又困,再加上强烈的情感刺激,整个人已经变得迷迷糊糊的了,一缕眼泪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喃喃地说道:“宋公子,我不想再在这里面待了。你不会嫌弃我吧?我虽然身子是脏的,可我的心是干净的。”
宋君鸿叹了一口气,温声又宽慰了她几句。
过了一会儿,龟公端来了一个饭盒,在孙狗子和小丫鬟的帮助下,把一碟碟饭菜从里面端了出来。
宋君鸿又和小丫鬟一起把秋灵慢慢地扶了起来,小心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进食。
秋灵才刚吃了几口,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有个人在外面高声嚷道:“什么狗屁军官儿,我呸!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爹的地头儿上跟我撒野。”
宋君鸿脸色骤然变了变。他知道,这必然是妓院的人通知了张发田父子。
他狠狠的瞪了那名龟公一眼,朝已经吓的脸色苍白的秋灵温声说道:“别怕,我出去看看。”
秋灵吓的依然抓着宋君鸿的手不敢放:“你不要出去。他们都横行霸道惯了,你出去一定会吃亏的。”
宋君鸿在她的小手上拍了拍给拿开,轻声对她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怕他了,你只管放心。”
说罢,他领着孙狗子和刘业火推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这时,张发田的儿子也正领着一帮仆役骂骂咧咧地踩着楼梯上来。一抬头,和宋君鸿的目光碰个正着。不禁愕然地问:“你......你......竟然是你?”
“对,就是你家小爷我!”宋君鸿居高临下瞥着他,冷笑道:“怎么,上回的打还没挨够,想再来讨一回打?”
张发田的儿子胆怯的退缩了一下,三年多前宋君鸿与刘羽对他的那顿狠揍至今让他记忆尤新。他这辈子就挨过那一回揍,而那一回,就差点把他给揍了个半死!
他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宋君鸿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脚就踹在他的胸口上,张发田的儿子惨呼了一声,就像个滚地葫芦一样的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一群手下的仆役和青楼的泼皮急忙追下去扶他,却发现已经摔晕了过去。
“你们竟敢——”几名胆大的仆役指着宋君鸿惊问。
“敢什么敢?”孙狗子和刘业火眼一瞪,已经把刀抽了出来,吼道:“谁若是妄图上来袭击官军的话,格杀勿论!”
手下的仆役们全傻了,只好先手忙脚乱地把张发田的儿子抬回府去,边嚷嚷道:“快回去禀告老爷!”
这时那名龟公已经吓的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宋君鸿冷哼了一声,也没稀的搭理他,只是转身冲孙狗子吩咐道:“你,立即去城外调三十名兄弟过来,把秋灵姑娘的房间给我看守住了。张发田父子要是敢再来骚扰,就打断他们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