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宋君鸿拔剑走了过来,那几名正在绑人的妓院仆役们吓的松手退了几步。
“唉呀!饭桶。”单广跺了跺脚,好不容易才抓到这个女娃娃,如何肯又松手放弃?
他大吼道:“上啊,怕个屁呀!他才一个人,你们七、八个人哩。”
几名仆役们这才想到己方在人数上的优势,在背后老板的连声催促下,又互相间比着眼色壮起胆子重新逼了过去。
“想干什么!”一声大吼中,李通、李狗、孙狗子三人也一起返身走到宋君鸿的身后,拔起战刀指向了这几句妓院的仆役。李狗大骂道:“有谁他娘的不想要命了?”
别看在救不救眼前的小女娃娃这件事情上李通等人与宋君鸿意见不一样,但真若是有人与己方的任何一人对峙,那么大家一定会拔刀并肩站在一起,同声知慨。
这就是从战场上一路并肩血战凝聚成的交情!
当我们对敌时,我们可以把彼此的后背交给对方,因为你是我的袍泽;
当我们站在一起时,我们也一定会掩护彼此的后背,因为你是我的袍泽!
一看到宋君鸿四人共同拔出刀剑并肩站在一起,仆役们立时又怂了。
必竟对方可是大名鼎鼎的捧日军。
而这些妓院的仆役们不过是些街头小混混的角色,让他们欺压良善或许还可以,真要是与身经百战、号称精锐之中精锐的捧日军对话的话,再多一二十个人也未必是对手。
“敢持械威胁捧日军军官,我看你们都是活腻味了吧?”李狗狞笑一声。
“把你们手里的棍棒和绳索都给老子放下,要不然就按袭扰大宋禁军处理。”李通森冷地说道:“立——即——宰——了——你——们。”
这几句狠话一放出,那些妓院的仆役们打了一个哆嗦,果然有大半的人手一松,把家伙扔到了地方。
宋君鸿冷哼了一声,上前把那个女娃娃从已经吓得不敢乱动的妓院仆役们手中拽了回来,温声安慰道:“别怕,有我们在,不会让他们再欺负了你。”
“几位军爷这不是在抢人吗?”那单广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很是一个难看。
“如果我不抢,你是不是想要把她绑回去立即接客?”宋君鸿也豁出去了:“如果是这样,我还就真抢了!”
“她是我买下来的人,我想让她接客就接客,谁管的着?”单广急的嚷起来:“有本事,你也把她给买下来呀。”
买下来?宋君鸿一怔。宋君鸿扭头望了下李通,见李通虽然面对那种妓院的仆役们眼色凶悍,但看向自己时却似有些犹豫,他再望向李狗,李狗也有一丝苦笑。倒是只有孙狗子把战刀一摆,满不在乎地说:“头儿,别管他那么多,怎么干你说就成,我听你的。”
自己这的确算是在抢人。虽然与情上说的过去,但与理上的确是说不过去,这大概就是李通和李狗犹豫的原因吧?
罢了,兄弟们与自己站在一起,总不能连累着他们与自己一起回到军营中受罚吧?
宋君鸿牙一咬:“好,我买了。多少钱?”
那单广原本也只是在吵骂之中的随口一句话,不料宋君鸿便真的应承了下来。
“是你让我买的,便不许再反悔。”宋君鸿伸手一指站在远处围观的一些百姓:“有这么多人证在哩。”
单广犹豫了一下,朝宋君鸿手里利光闪闪的战剑瞄了一眼,也不禁地打了个哆嗦。“好,那就卖给你。嗯......现银八十两!”
“什么,八十两?”宋君鸿还没说话,那女娃娃倒先喊了起来:“你当初买我时,才给了我爹十二两银子,现在怎么说是八十两?”
“你在我的楼子里吃喝拉撒快一年,难道不需要钱吗?”单广面对这个女娃娃倒是敢瞪眼叱骂。
“我明明有做工的。”女娃娃辩解道。
宋君鸿一拉女娃娃,知道和这单广讲这个是跟本没用的。他只是冷笑了一下:“十二两银子买进,八十两卖出,一翻手就赚了七、八倍,单老板也太会作生意了。”
“作生意就是这么个样子,我可以漫天要价,小军爷可买可不买。”
“三十两,已经算是让你赚了两三倍了。”宋君鸿道。
“最低五十两,否则便不卖了。军爷真要硬抢,小人虽然拦不住,但却一定会去告官。”单广答:“就算是种慎老太尉僻护手下,小人也知道登闻鼓院在哪里。”
“就凭你,你敢去登闻鼓院?”宋君鸿瞥了他一眼。
登闻鼓院是专门设在京师的一处接受民间投诉官员的机构,严重的事情,可直达皇帝天听。这是为了防止官员阻塞言路的一种特殊手段,从北宋时设立,宋室南迁后依然沿建。
但话说回来,御状哪有那么好告的?且不说如果有污告就要立即下狱,光是想递状纸就要先受责三十棍,否则人人都不去当地官衙告状反而全涌到登闻鼓院来,天下还不乱套了?
宋君鸿不相信这单广敢去受这三十棍,但光是告到官府再反馈到种慎那里去就不是件怎么好办的事情。他也只好一咬牙:“好,五十两就五十两,我买下了。”
说罢他把女娃娃交到李通他们手里:“你们几个先给把人看好喽,我立即去酬钱。”
宋君鸿的确是没这么多银,哪怕是五十两对他也算是个大数目了。他刚买完宅院,就算手头上还有个几十贯钱,但近期家人搬家、吃住用度等也花了一大半了。怀里虽然还揣有个十来贯钱,但根本不够用的。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露香再借把钱,上次的事件已经暴露了:露香才是他们中间最大的小富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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