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进来的侍从也是被他踢的满脸血污,他才喘息着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帐中的一把行军马扎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名从府上跟过来的亲信这时才慢慢地走了过来,先朝另外几个目瞪口呆的侍卫低声道:“还不把这个没眼色的家伙拉出去,留在这里继续惹小国舅生气吗?”几名侍卫慌忙过来把那已经躺在地上没法动弹的端水侍从拉了出去。
然后那名亲信又赔着笑说道:“小国舅是尊贵人物,何必跟这种粗鲁的大头兵们着恼生气。”
高行冷哼道:“我何止跟他生气,自从我到这里来,大半天里就没有一件快意的事。”
那名亲信笑了起来:“既然如此,要不我让兄弟们出去给小国舅您寻点乐子来?”
“寻乐子?”高行的目光突然狠狠地瞪着那名亲信:“你是不是认为我只能寻点乐子耍耍自己?莫说种慎老儿瞧不上我,原来都是让你们这帮狗奴材给引逗的坏了。”
那名亲信唬的慌忙跪下告饶。
高行冷着脸继续不说话。
那名亲信揣摩着高行的心思小心地说道:“小国舅您不仅是贵人,且本事也大的紧,谁敢小瞧了您哪?别的不说,单就前日里在长兴寨擒杀敌将时那是何等的威武,军中谁不看在眼里,赞在心里啊?”
高行把嘴一撇:“既然我有你说的那么历害,那高行为何不让我去攻打江阴军?”
“这、这......”那名亲信眼珠子一转,说道:“这是因为小国舅您这等勇将,一放出去那就如猛虎出山哪,还有不建功的道理?可恨那种慎居然会不同意小国舅您的请令,我想必是心里嫉贤妒能,分明是想把功劳留着给自己嫡系的捧日军呗。”
“他不让我打,我偏要去打!”高行也是一幅撅性子,此时听了亲信的片面讨好,越发的激怒起来:“我就不相信我打下胜仗来,他敢不给我记功?”
“呃......这......”亲信心头暗暗叫苦,江阴军那里屯着两三万金兵呢,种慎现在手下兵多将广或者可以说打就打。可单以高行和手下这点铁林军,哪里能打的下来?去了还不如直接说是讨死的。
不过之前的吹捧话已经说出口来,这时也不好收回。咿呀了半天,突然改口说道:“强打江阴军,未免和种慎老儿撕破脸皮,不妥。小的记得种慎老儿不是说在江阴军的西北面还有座叫新宜的小城没有打下来吗?咱们先去打那里如何?”
高行粥眉否绝掉了:“可种慎说那里大部是汉军,所以想要试着派人劝降先。”
“着啊!”亲信一听不用动刀枪拼命就更高兴了,一拍大腿说道:“那小国舅就更应该去了。一来以您的尊贵身份,亲去劝降,那守城的将领还不感激涕零,立即献城?二来可以留下一段‘片言降孤城’的佳话。”
高行听后想想似也有道理。且以前听说书的人讲那些故事里的历害人物总能三言两语就收服几员大将几座高城,显得很是有光彩。便也想像着自己若是也能来这么一回,想必定能叫京中那些小妮子们对自己钦佩的紧,对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不战......而......之兵?
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可惜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硬是想不起来,总是是很历害、很威风的样子便是了。联想到自己也能这么威风,他堵了半天气的心里总算快活了起来。
“好,就这么定了!”高行兴奋的搓了搓手:“咱明天就去劝降那座新宜城。”
亲信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够安全,又上前笑着说道:“我觉得小国舅还是多带点人马为好,要是那帮人不识抬举,咱们也可以用刀枪吓唬吓唬他们。”
“领兵?”高行有点踌躇:“种慎老儿肯定不会把他的兵借给我。要是领铁林军的话,我看韩家兄弟与种慎老儿打的火热,怕是也不会轻易答应的。”
“我们可以只领本部的四千人马出城。”亲信说道:“小国舅要是怕韩家兄弟阻拦碍事,可以等今晚众人睡下后再偷偷拔营前去。小的可以现在先行去做下安排。”
高行点了点好:“好吧,那就依你说的去办!”
两人刚刚商量妥当,就有名卫兵进来通报:“韩家两位将军前来求见。”
高行只好让人领他们进帐。原来刚才在外面与种慎亲卫起冲突的事情,还是被细心的韩书贤发现了,特意前来劝慰,做个和事佬儿。
高行假意哈哈大笑几声:“小事,过去了,都过去了。”说罢冲亲信使个眼色,亲信便会意的出去按排了。
韩书贤和韩书俊兄弟虽然略有点惊讶于他现在的好脾气,但两家能和解自然是再好不过。又叮咛劝解了几句,见高行摆出了犯困要睡觉的架势,便也告辞出来了。看看天色已晚,这两天急行军也的确略有些疲累,便也同样回营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