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宋君鸿好不容易摆脱那名热心的老板的纠缠后,想起王行前几日来京中后教自己的战剑用法,便打算着再去铁匠铺中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重剑可以定购上一把。
据王行讲,剑法中正庄严,这和宋君鸿之前渐渐学熟了的战刀差别明显。而战剑又是一种较宽和较重的大剑,与文人贵族们为了装饰而挂在腰间的那些镶有名贵宝玉的轻灵小剑也截然不同。一名好的战将,在战场上最好有一柄好的趁手兵器。
由于进京后一直借宿在王玉田家,所以原本预备的盘缠实际上并没有花费出去多少,宋君鸿边寻找着铁匠铺,边考虑是不是也要让铁匠们给自己打造出一把合乎手感的战剑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正寻思着铁匠铺的宋君鸿突然一个激零,他想起了一个人——岳霭。那个雪白的发须在炉火的映照下张扬的散开,精赤着上身,柱着铁锤默默屹立的形象来。也想到最后他跟自己交待的那件事情:照看好英儿!
是啊!岳英兄弟他现在怎么样了?宋君鸿的心里猛然紧了起来。
因为一翻特殊的因缘际会,所以宋君鸿知道此时宋、金两个国家之间的一点儿“真相”,远比普通的市井百姓要多的多。
自先皇帝在二次北伐后与金国签订了“隆兴和议”,金国的游骑散兵虽然仍时不时的骚扰南宋边境,劫劫人口,但大规模的战争却是在孝宗朝的后半期再也没有出现声。
而太上皇即位后,虽然把持朝政的原李皇后通过对外不断的屈辱政策,对金国的狮子大开口予取予求,但必竟也算是在勉强维持了那五六年的“和平”环境。
但新皇帝赵措即位后,一方面年青气盛的他不愿意再对金国继续低头,另一方面靠黄龙党支持才上台的他在对金政策上也的确没有什么太大的选择余地。
所以,赵措登基才不过区区半年,对金国的态度却变得无比强硬起来。
对此,金国必然会采取报复行对,对此其实赵措和黄龙党们也是心知胆明的。
所以,他们其实也是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并且,这些工作一直在或明或暗的紧张进行着。
在太上皇和原李皇后当朝时,宋国在北方边境上的防御不仅没有得到过任何加强,为了向金国表示出“毫无敌意”的态度,原李皇后甚至荒诞地裁撤了边境上的大量驻军,甚至还主动毁弃了部分前沿的堡寨。这使得宋国在边境的军事防御上已经完全呈现出了一种可以说是千疮百孔的窘迫状态。
于是重新修整边关防务,这简直就变成了新皇帝即位以来的第一头等大事。
但这事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是千头万绪,无论如何也急不来的。
首先,任何具体的事物都需要有合适的人来负责,新皇帝即位肇始,即面临着处理原李皇后遗留下来的遍布朝野的亲信的问题。而所有涉及到人事的问题,都是棘手的问题。
这些人肯定不能都杀或都流放,否则新皇帝就不得不面对整个大宋朝庭行政机构会空缺一半的危机,这是任何一个理智的皇帝都不愿意去冒的危险。
尽管这些人中会有为数不少的又转而向新帝表献出“忠心”来,但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哪些可用,哪些可弃,哪些值得原谅,哪些罪无可恕,这些都是让赵措大感头疼的问题。但他又不敢把这些事完全交给黄龙党官员去做,否则他不敢保证长期保受欺压的黄龙党会不会恨的拿刀把这些墙刀草们的脑袋全砍下来。
他只能自己一一去甄别,去权衡。这时赵措才明白所谓的帝王之术,有时竟是何等地劳心劳力。
其次,要修整边关防务,还涉及到了一个巨大而让人头疼的问题:钱!
皇帝虽然是家天下,但也不代表他永远没个缺钱的时侯。南宋虽也足堪夸富庶,但大宋朝一直以来都是注重藏富于民的。
本来,在孝宗皇帝后期,虽然通过休养生息又给国库重新积攒下了一些本钱。但很不幸!自从太上皇即位以来,不论是原李皇后一党的骄奢挥霍,还是各级腐化官员的大肆侵贪国帑,亦或没完没了的大笔大笔给金国送钱,这钱就花的和流水似的。等到赵措即位时,查点国库当时的存额,不过一百八十五万瓒。
一百八十五万瓒,于一个王侯来说,还算勉强能维持住体面的生活,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点钱只够吃了这顿没下顿的。当时盛怒的赵措一口气杀了两名国库的主事和三名户部的司押。
其实人人都知道这种亏空现象跟这五名倒霉蛋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可没人敢劝阻皇帝。连韩侂胄父子都恐怖的发现了新皇帝的一个越来越明显的特性:嗜杀!
对于以前长期备受冷落和欺压的赵措而言,猛一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和体验可以随意报复以前不睦的人的张狂后,他对于杀人突然有了一种难以掩仰的快感。
本来大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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