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无从名城啊!”
“富丽果真是富丽。”宋君鸿也啧啧称叹了两声,却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又问道:“美池兄,我记得曾听人说三十年前迁都于此时,将此处更名为‘临安’,是有‘临时安家’之意,立意仍是要收复旧河山,打回北方去的,不知对是不对?”
王玉田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如今金人已在占据我们的北方和中原地区站稳了脚步,我大宋自岳元帅朱仙镇返兵和孝宗皇帝北伐无功后,也日益满足于偏安于此时,这‘临安’城名字的本意,倒是越来越少有人再提起了。”
“嗯,难怪林升会有‘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之忧愤呢。”宋君鸿慨然叹道。
“子烨这么说,倒是当心有人拿你做主战的抗金党。”王玉田笑道。
“怕的什么来?”李孟春冷哼一声:“咱们‘曲涧六子’本来不就是一直让人看过是学生们中的抗金党吗?再说了,现在新帝即位后,抗金党却变得分外吃香起来哩。”
“这倒也是。”王玉田摇了摇头,笑道:“真个三十上河东,三十年河西。”
宋君鸿也对世事的多变慨叹不已,突然压低了声音,朝王玉田小声的问道:“美池兄,你地京城中的地头蛇之一,关于这新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可知道个一二吗?”
在宋君鸿所熟知的历史轨迹出现了些许不同的改变,之前的历史发展,本来在大局上与他后世了解的知识并无二致,但就在这两三个月间,一切却都变了。
因为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昭圣”皇帝赵措,这个人以前在历史上籍籍无名,现在却像是横空出世一般,打了宋君鸿一个措手不及。
在原本既定的历史上,虽说也的确是在最近会发生一场宫庭政变,也一样是太皇太后吴氏亲自下旨,赵、韩敦请赵惇退位,让他的儿子登基为新的大宋皇帝。
这一切也都正确,但是——那个原本即位的皇帝本应是赵惇的二子赵扩,而不是现在这个稀奇的三子赵措。
宋君鸿虽说是从未来而来,却对赵措一无所知。而历史开始向他所不知道的道路发展时,就更上他感到一种无名的恐惧。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期望从王玉田口中能了解到点什么。
王玉田歪着脑袋想了想,喃喃地说道:“你是说赵措啊......”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的脸色突然大变了起来,忙改口道:“我是说当今我们的大宋皇帝陛下!”说到这里,他心虚的朝四周瞅了瞅,好在闹市之中本就有点喧哗,行人来来往往的,倒似也没人注意到他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才放下心来,出了一口长气。
当赵措还是商国公时,哪怕他是皇子,王玉田也一样可以在市井中高呼他的名字。可只有一个人当了皇帝时,那么天下任何人人在任何时侯都不能再提起他的名字一个字了。
这叫“为尊声讳”!是作为皇帝至高无上的特权。
王玉田左右又看了一眼,才压低了声音说道:“皇帝其实以前也是在京城中小有点名气,不过无论是文章和经邦治国的才华,还是武技和勇气,都从来没有听人从这些方面称赞过他。当人们提起他时,更多是称呼另一个词。”
“哦?什么词?”宋君鸿和李孟春一起奇怪的问道。
王玉田尴尬的从嘴中吐出了一个只有他们三个人才有可能听得到的词儿:“花花大少!”
“花花大少?”宋君鸿听得目瞪口呆。
“嗨,管他呢。反正这个新皇帝上位来总算是作了一件好事,要不然,咱们这‘曲涧六子’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在京城里得以聚道。”李孟春心肠子宽,认为眼前跟自己没有切身关系的事情,再奇怪也可以暂时先不用去理它。但对自己有好处的,则不妨对之多往好处设想设想。
却说新皇帝即位后,不仅大张旗鼓的表明的抗金立场,且登基后的头一件事,便是下了一道圣旨,这个圣旨与天下大势国民生计全无干系,却从仕林之中获得了一片叫好声。
原来,虽然因为三个月前的宫变,殿试没能顺利的获得举行。但随后拜为新太子的赵措,还是代父亲重新主持了殿试仪式。
当最后审卷时,赵措拎着刘羽的卷子乐得咧开嘴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