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来人微微笑了一下,跨前一步,横臂当胸,竟是行了个军礼,然后低声吼道:“定风波,铁雨磨剑融碧血,不改精忠!”
“过江淮,惊雷击鼓举王师,再捣黄龙!”鲁如惠也挺胸答道。
对过了切口后,青年立刻换成了一副谦和的模样,再次恭恭敬敬地执了个晚辈礼:“小侄见过鲁世伯。”
“你是哪一位?”鲁如惠奇道。
“小侄韩书贤。”青年答道。
“原来是你!”鲁如惠恍然:“听说你是党内的后起之秀,在青年一辈中也早已名声鹊起了,只是我久蛰于这小小书院,竟不识得。”
“不敢当世伯的夸赞。小侄也一直想跟随世伯读书求学,可惜苦无机会。现在终于有机会能当面向世伯聆听教诲了。”韩书贤继续答道,一言一举都体现着良好的教养。
“呵呵,你是韩节夫最得意的儿子,学名早已冠于京师。我又何谈教诲呢。”鲁如惠笑道:“再说了,令尊竟将你都遣出来了,怕是催促之意大于聆听教诲吧?”
“之前党内也有信使前来,但听说鲁世伯一直在犹豫不决。家父此时不便出面,故特遣小侄来当面请教鲁世伯的意思。”韩书贤笑道:“实也是事急仓促,不得不如此尔。”
“令尊如此急切,怕是马上就要动手了吧?”鲁如惠捋着须反问道。
“‘蓑翁’行动不日就将进行重要的下一步了——‘回钩’!”韩书贤眼中闪现出一丝兴奋。
鲁如惠瞥了他一眼:“我听说这次的行动方案,其实便是贵父子二人力主的,党魁也仅是勉强同意。”
“不论是我们父子,还是党魁,也就是为了我党今后的大势着想。”
“可我听说对贵父子的这个提议,党内的反对声音很多?”
“的确是有些成员至今仍摇摆不定,可大多数人必竟已经同意并付诸行动了。”韩书贤道:“事到如此,已难收覆水了,何不放手一搏呢?”
“可如果博输了怎么办?”鲁如惠目光猛的凌厉了起来,略有点愤怒的盯着韩书贤质问道:“何况就算成功了,难保我党也不会背上千古的骂名。”
“如果在个人的千苦骂名与大宋的万民江山之间进行抉择,我取后者。”韩书贤离座答道:“家父常说鲁世伯是真正的智者,而非迂腐之人,自应能理解我父子的艰难选择。”
说到这里,他冲鲁如惠再次深执一礼道:“难得而易失者,时也!时之而不回者,机也!鲁世伯德高望重,如果此时能够下定决心,登高一呼,定能唤得更多党内成员支持。”
“不知此事现在在党内还有转圜的余地吗?”鲁如惠问道。
韩书贤抬头看着鲁如惠,缓缓摇了摇头:“实不瞒鲁世伯,事至此时早已骑虎难下。只是希望能尽量的争聚党内支持的人多一些,齐心携力,方才能使此事行动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鲁如惠苦笑了一下:“我突然想起了今天我学生跟我说的一席话,这世上不管多么高洁的人,一旦结党,不难免重私,义正堂皇的去做一些不一定光彩的事情。”
“鲁世伯......”韩书贤有点错呃的望向鲁如惠。
“我答应你了!”鲁如惠说道。
“真的?”韩书贤喜出望外。
“可这并不代表我支持你们父子的这份提议。如果是在行动开始前我便能知道这个提议,我一定会力劝党魁改变主意。可事到如今,我也无可奈何了。”鲁如惠冷冷的望向韩书贤:“我希望你们父子能够明白:我答应此事,只是在这个危急的关头,我必须要和我的那些老兄弟们站在一起。”
作者注:今天双更,这是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