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你会面临失败,或走倒运,这些都跟你个人的人品和努力都无关,而只是因为对个别小细节的忽略或缺失,造成了日后无可弥补的遗憾。目下被人按在墙上审问的宋君鸿就是这个样子。如果早知道这个切口这么重要,相信当初就算是给让他把孙星最后的一把老骨头都摇散架也是一定要让他把话都说完整了。
“怎么了?”鄂朱山发现了宋君鸿脸上逐渐扭曲的表情,奇怪地问道。
宋君鸿吞了口唾沫,略艰难和尴尬的说道:“孙星大侠临终前似乎也说过什么定风波、铁雨什么的。但他没说完就去逝了,我也是不知是什么东西,就一时遗忘了。”
“是吗?”鄂朱山用一种拖的长长的音调答着宋君鸿的话,一脸的将信将疑。
本来嘛,若真是把玉珏也交给了宋君鸿,那么不可能不把作为接头暗号的切口也一并告之的。
宋君鸿双手一摊,两肩一耸,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
屋里再一次陷入了令人压抑的沉默。
“爷爷,现在、现在要怎么办?”那个被唤作“英儿”的英儿似乎也是头回经历这种阵仗,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鄂朱山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两圈后,仍然估量不定哪一种答案更真实,于是愈发的烦闷,此刻听了孙儿的询问后只好挥了挥袖子说道:“先把他绑上扔到后院去,等我把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绑上?”英儿还是有点惶恐。
“不绑上回头人跑了怎么办?”鄂朱山一瞪眼,突然暴喝了起来,像头发怒的豹子:“还楞着干什么,绑个人都不会吗?”
“哦,好,好!”少年吓了一跳。
屋里本来就有不少用来捆农具铁胎的粗麻绳,英儿顺手就扯过一条来,二话不说就把宋君鸿捆了起来。
因为怕绑不结实,所以那个少年给宋君鸿上上下下、前后左右的反复捆了十几道。末了一条近十丈长的绳子全捆在了宋君鸿的身上,英儿才拍拍手一脸的谦意:“头回绑人,手生,以前只在端午节时绑过粽子。”
对此宋君鸿也唯有翻翻白眼了。
看着孙子拙劣的手法,鄂朱山却似乎懒的纠正,只是愁眉深锁,农具也再也没有心思打,把家什往边上一撂,就准备朝别的屋子走去。
“唉,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宋君鸿有点急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打算拿我怎么办?”
“是不是实话老夫自会查证清楚。兹事体大,眼前只能先委屈公子在这里先暂住一下。”鄂朱山正挑开了一个门帘子准备出去,闻言停住了脚步,回答道。“如果确是冤枉了宋公子,老夫再回头来负荆请罪。不过——”说到这里,鄂朱山的声音严厉的三分:“若你是奸党或金国派来的奸细,老夫少不得要让你为我那孙星老哥儿抵命!”
说完这话,鄂朱山再不理会宋君鸿,一挑门帘子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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