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衣人进来后并没有再有任何的动作,反而仆身在地,他的背后,插着一把寒光闪耀的短刀。
一瞬间,马如忠突然觉得冬天似乎突然提前来到了,手脚忍不住巨烈的打颤,连自己的
心都觉得被一股巨大的寒冷所包围,那是一种寒到彻骨的绝望!
一切都晚了,一切也都完了。
马如忠突然手脚一软,竟然瘫坐到了地上,手中的刀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脱手坠落到地上。
如果刚才只是为了心头那一点点的侥幸他还是一头负隅顽抗的野兽,现在却已经是万籁俱灰的待死者了。
他隐姓埋名,他苦读诗书,他当上官员,他以为从此以后只有他审判别人,不想自己此时却还是要接受命运的审判。
这一切都是宿命吗?他在心中暗暗的问自己。
这时史珍与韩书俊也随后从破碎的窗框间跃入,看到地上的马如忠,连忙提剑蓄势,作出备战的准备。
“不用了。”史福摆了摆手。眼前的马如忠已经再无一战之勇。比起身体上所受到的打击,更严重的是意志上的崩溃。
此刻,即使如退在墙角观战的宋君鸿也可以轻易的斩刀斩杀他了。
“你们杀了我吧!”马如忠忽然抬起头来,恶狠狠的说道。
即然必死,不如求一个痛快!
史福看着他狠励中透着绝望的表情反而叹了一口气。很多人在临死之前反而变得悍勇狂燥,不是因为不怕死,而只是想死得更快一点,或者说,解决的更快一点。
但史福还并不能立刻上去一掌毙了这个穷途末路的巨盗县令,因为心中还有那团疑云,尚需解答。
史福瞅了瞅已经先一步毙于自己刀下的黑衣人,他的面容轮廓也略感熟悉,但同样想不起来曾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
“他是谁?”史福冷冷的问道。
宋君鸿闻言心中一紧,难道史福又是施展他那神秘而又令人恐怖的审讯技术了吗?
不过好在这回马如忠并没有让史福费什么周章。
“我叔叔。”马如忠怆声回答着。
“废话!”史福皱了皱眉,有些做色:“听到你们刚才的称呼我还能不知你们是叔侄俩?我是问他姓甚名谁?何方人氏?”
马如忠有点犹豫的抬头去看史福,却迎面撞上他比自己叔父手中刀锋还要寒厉上数分的目光,不得不又慢慢低下了头去。
“马天行,四海为家。”马如忠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大势已去,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马天行?”史福沉吟着这个名字,踱了两步,突然一下子豁然开朗,脑海中想起一个人来,对于刚才为什么对马如忠刀法和马天行的面容有种奇怪熟悉感的疑惑一下子得到了答案,他瞪了下眼睛,问道:“可是当年号称'翻地鼠'的马天行?”
“是。”马如忠回答的声音很细。
“你既唤他为叔,那你的父亲可便是马天空?”史福继续迫问道。
“是的,你认识家父?”马如忠略感惊讶。
“认识,因为我也参与了当年捕杀他的行动。”史福笑了起来,笑容中已然更多了几分冷厉。
马如忠闻言猛的抬起头来,双眼喷着怒火,抬手指着史福,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手像狂风无力自持的树枝一样剧烈的颤抖着:“你……你……原来你们是黄龙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