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水壶,看着他干裂的唇说:“喝些水吧,这是我在前面那条小溪灌得溪水,很干净。”
“多谢。”他在我对面盘腿坐下,接过水壶喝了几口,然后细致的擦了擦壶嘴,最后才塞好盖子递还给我。
我们三人安静的围坐在篝火边,沉默的吃着烤山鸡,许久无言。
我看得出张不疑和我一样没什么胃口,他总是敛眉注视着那拢篝火,手拿着食物许久都未动。
“报!”
一个负责探查的年轻人突然从林子里钻出来,气喘吁吁的跑到张良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张良竟激动的站了起来。
“莫非是来了秦兵?”阿瑞紧张的问,手也不禁攥紧了我的衣袖。
“应该不是。”我看着一脸激动的张良,不禁皱眉道:“从先生的表情来看,应是发生了什么好事的样子。”
“我去看看。”张不疑将未碰过的鸡腿扔回布包,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大步走去了张良身边。他与张良不过交谈了两句,刚刚还阴霾的脸色瞬间明亮起来。
“是好事!”他大步跑回来,兴奋的说:“林子前面还驻扎着一个队伍,队伍势力颇大,听说是在沛县起义的沛公刘邦。”
“既是在沛县起义,现在又为何会在这里?”我挑眉。
“这个还不清楚,我准备与父亲一同去问一问,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便回来。”
他与张良在年轻人的带领下进了林子,一去却是许久。我有些担心,于是便又差了另一名年轻人前去看看,然而年轻人还未进林子,那三人便回来了。
“快收拾一下,把篝火灭了,我们去和沛公的队伍汇合。”张良下令。
“竟当真是沛公……”我笑了笑,推推身边还在发愣的阿瑞说:“还不快收拾东西,我们估计是不用去彭城了。”
“的确。”张不疑走过来,用沙土灭掉篝火,笑道:“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沛公,真是缘分。本以为那沛公出身市井、经历复杂,定是个泼皮无赖般的人物,没想到却是个豪爽热情、胆识过人的汉子。他本是在下邳这一带发展势力,见我与父亲前去问候,不仅以礼相待,还欢迎我们投入他的麾下。”
“他本就是在发展势力,有人愿意投入他麾下他自然欢迎。”我将包袱系好,起身道:“都说日久见人心,你和先生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我可一点也不高兴。”张不疑苦笑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心中也变得如此谨慎多疑了?你今年才十八岁吧?”
“子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这浊世活了这么多年,又怎能永远保持当初那颗拳拳的赤子之心?不疑兄,我经历的比你要多,见过的变故也比你要多,所以不要再把我当做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我已经长大了。”我将包袱背好,垂眸道:“而且我有种感觉,过不了多久,这种生活……便会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