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很老套的故事。”
于淳安静静地听着。
樊以律挑了下眉头,靠在床头上缓缓道来:“我妈一直以为我爸挺完美。对她好,对我也好。后来她无意中发现我爸其实另外还有个小家,整个人从那时候就开始不正常了。”
于淳安皱起眉头。
“她住了一年的精神病院。本来好了点儿,人也开朗了些。我以为我妈快好了的时候,她突然又病情加重,神智也开始不清。”
“你爸又干什么了?”于淳安阴沉着脸,隐约猜到几分后面的事。
樊以律苦笑,讽刺道:“他什么都没干,只不过夜里偷偷跟那女人打电话被我妈发现了而已。”
于淳安脸色铁青,“你爸压根就没跟那女人断过,是吧?”
樊以律点头,表情阴郁。
“刚才那位樊太太,不会就是当初跟你爸搞外遇的那个吧?”
“正是。”
于淳安呆住,一时不知道怎么表达态度,她真怕自己出口没好话。
“你那时候几岁?”她涩涩地问他。
樊以律淡淡地吁出一口气,“八岁。”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你就一直念寄宿学校?”
“嗯。”
“你母亲什么时候去世的?”
“我十岁的时候。”
“天啊……”
于淳安黯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过了一会儿后,她小声说道:“我原来以为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一辈子顺风顺水的。”
樊以律眉头上扬,问她:“现在觉得我挺可怜?”
于淳安看着他,说:“虽然你也不容易。但我觉得还是我比较命苦。至少你发愤图强,现在活得很有志气,也很自由。我就不一样了。不仅小时候苦,现在也不痛快。”
樊以律唇角上扬,从盘子里拿了颗葡萄喂她。
“你明年就自由了。”他说。
于淳安怔了怔,边嚼着葡萄边点头。想起最近的基金走势,也觉得希望或许真的就在眼前。
樊以律近距离地看着她,发现她真挺呆的。
这年头还有替父还债的,而且还是个继父。他知道她养活着一大家子人,每天累死累活自己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舍得买。幸好审美不错,不然穿一身花花绿绿的廉价货,想必也进不了海瑞的公关部。
说她没头脑,倒也不是。工作能力还挺强,社交应酬也没看出什么缺陷来。可要说她精明,也对不上号。某些事情上,她直白的让他汗颜。
“你不饿了?”她问他。
“不饿。”
“那--”
一阵‘嗡嗡’声突然打断于淳安,她看了他一眼后掏出手机,在看清上头的‘郭哲’两字时,按了接听键。
“吃烤肉去,我请你。算是赔罪。”郭哲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于淳安跟樊以律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用,我吃过了。”
“……还生我的气呢?”
“没有,回头再吃吧。我现在没空。”
“……跟你那男朋友在一块儿呢?”
于淳安不答,直接说:“我明天去找你。”
郭哲在那头叹气,“……行吧,明天我给你电话。”
于淳安‘嗯’了一声,结束通话,一抬头见樊以律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