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也不出来。谁叫也没有用。包括我。”
“是苏家大少爷强暴她之后就这样吗?”
没等宋才回答,床下宋才的媳妇便发出一阵可怜的呜咽声,那声音也不知道是哭泣还是哀号,让人听了不由心酸。
适才常里长介绍他们,宋才病重昏聩,又是见官胆寒,不敢多问,所以其实也没有听清冷羿的官职,只知道是一位官老爷,现在听见他直接了当说苏家大少爷是强暴他妻子,这与苏家宣称的他妻子勾引苏家大少爷不同,显然是站在他这一边,顿时心生感激,连眼前都红了。道:“青天大老爷!我家娘子……,就是被苏家大少爷……,强暴了之后……,落下的病根!”
“到底怎么回事?能说说吗?”
“那天我本来在地里干活,都到了下午了,也没有看见我儿子给我送饭。肚子饿,我就回家看看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娘子不准备饭菜让孩子送来。我刚到门口,就看见我儿子坐在院子门口的台阶上哭。我忙问怎么回事。他说家里来了几的人,硬拉着他娘进了屋里,不让他进去。我吓了一跳,赶紧冲进去,就隐隐听见我娘子在里面喊救命,声音很闷,好象被什么堵住似的。门是从里面拴上的,我推不开,就一脚把门踢开了,就看见苏家大少爷光着下身,从我娘子身上爬起来。我娘子裤子被脱了,手脚被两个仆从分别压在床上,我娘子嘴里塞着一块布,呜咽着哭喊……”
说到这里,宋才抽噎着哭了起来。接着道:“我抡着锄头扑上去要跟他拼命,被他的仆从拦住了,反而把我给打了一顿。然后他们就走了。我气不过,拉着媳妇去找里长,里长就说这个只能报官,他也管不了,我拉着媳妇跑去巴州报官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衙门的只说大老爷不在,我在衙门口跪了两天两夜,这才有人出来受理。又过了几天,衙门的人把我叫了去,说他们查了,是我娘子勾引苏家大少爷,不是强奸。我气得简直要疯了。但是,我又能到哪里说理去呢。唉!可怜我家娘子,从那天起,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听到什么响动,就往床底下钻……”
冷羿道:“苏家大少爷死了之后,苏家有没有找你麻烦?”
“当然找了!他们把我和李有贵、高富三个抓去吊着打,说是我们干的,后来多亏常里长说情,说不能这样,否则把人打死了不好交代,他们这才把我五花大绑捆着送到了巴州衙门。关了我们几天,在里面也没少被打,差点死了。后来,衙门的说有证据证明我们不可能杀人,这样才把我们给放了。但是,苏家却说是我们买凶杀人。——天啦,大老爷,你看我们这种人,能请得起杀手杀人吗?可是苏家人不这么想,非说是我们干的。苏家大老爷、三老爷,带着仆从隔三差五就上门把我们给打一顿,想着法折磨我们,把我家的秧苗全部都拔了。前些天,还把我绑了扔在门口的水沟里,整整冻了我一夜!就这样,我才病倒的。唉!这日子是没法过了。早晚要被他打死!就算不被他们打死,地里庄稼都被他们拔光了,已经错过了农时,今年是没有收成的了,只怕也活不成了。”
冷羿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要着急,本官会忙你处理好这间事情的。”
“多谢大老爷!”
冷羿又蹲下身,宽慰床底下宋才媳妇几句,他媳妇只是躲在床底下,一只手抱着头,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那把断了一片尖头的剪刀,对着冷羿,簌簌发抖。
冷羿告辞出来,也不跟廖知府他们说什么,让常里长带着,径直来到高富家。
这个高富虽然起了一个富字的名字,可是他们家跟富根本搭不上边,不仅家徒四壁,连媳妇都没有。也是常里长事先有准备,派人去把他找了回来在家等着,要不然,连人影都找不到。
冷羿他们进去的时候,他正蹲在房屋檐下,两手拢着袖子,冷眼看着他们。
听了常里长的介绍,他似乎也是无动于衷,虽然面对这么多的高官。冷羿在他眼中,看见了一种冷漠,这可是在古代百姓里很难看见的。
还是跟上次一样,冷羿单独跟高富在屋里交谈。
尽管说这是一间屋子,但是,却四面漏风,从缝隙甚至都能看见外面的人。
屋里的凳子也没有办法坐,因为冷羿担心坐上去会垮掉。便索性站着,瞧着他,道:“听说,你喜欢赌博?”
高富进屋之后,是蹲在屋角的,低着头,听了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是苏家的人告诉你们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