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而过。
“事情办完了以后,你们就举行婚礼吧。”凤老爷没有接过话茬算是默许,他说着也走回书房里去。
镜夜的脚步停在原地,“婚礼。”他苦笑着。抬头看着落地窗外的蓝天阳光,凤镜夜,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呢。他在心底如此对自己说道。
晚饭。他敲了敲门,里面果然没有回应。默默推开门,死寂、黑暗。
“依诺。”他也不开灯,来到她床前,借着窗外的稀薄光线确认她还保持着睡姿。
他的心忽然像是被一根细小的针划过一般,那感觉说不清是干涩、还是有些许的疼。他坐到床沿,蜷缩着躺在她身边,轻轻揽过依诺。他知道她没睡。她也没什么反应,还是保持着镜夜中午离去时的睡姿。 只有浅浅断续的呼吸提醒镜夜她还在。
他把下巴轻轻抵在她头顶,艰难开口,原本光滑完美的声音变得干涩:“等...一切处理完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他不期望等到她的回应,知道她在听着就好,兀自继续说着:“到时候我们一起转学去巴黎,巴黎的雪景也一定很美,过了几个月等我们过去后,街旁的泡桐、梧桐又会抽芽了。带着钙片和小米酒...”
“镜夜。”她终于开口,“你听。”她空灵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低低唱着歌,属于C—finite的嗓音,向被破坏掉的拉片一样嘶哑的哼唱。她幽幽停住歌曲:“知道么,这歌声可以疗伤哦。而且,可以起死回生。”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说着说着突然笑了出来,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镜夜皱眉,听着依诺明显不正常的疯癫之语。他轻轻叹气,拍着依诺肩膀,“再睡一觉吧,你现在需要休息。”
“嗯。”
依诺出奇乖巧的答应声让镜夜欣喜若狂,他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好兆头了。
深夜,寂静。整个凤家庄园都睡了过去。
“带我去他们被埋葬的地方。”轻细的声音微弱的仿若鬼语。
她回家拿了一把铁锨,一下一下的铲起了土。“嚓、嚓”的声音一下一下,在夜半暗黑的河畔诡异地响起。
“爸爸妈妈依萝,晚上好哦。”依诺小心温柔的将他们身上的土拂去。把自己最深爱的人亲自从土里挖出来,然后再触摸那僵硬、冰冷的尸体,一般人会哭死过去。但是依诺只是在挖出尸体的一刹那有些崩溃,过了一会就好了。
她勾起唇角,眼中闪烁着光芒,嘴唇轻启,“你已经不会再爱我,也不会再理睬我,于是我就这样孤零零的走在街上....不要放开手,两只手..”她唱着,早已哽咽着泣不成声,她抚着爸爸的脸颊、依萝冰冷的小手,吞咽下眼泪继续唱着,“不要放开手,两只手握在一起暖呼呼的...”
黎明的第一缕光芒划开了黑幕的口子,天边柔和的白色暖光开始苏醒。三人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河畔的草地上,他们疑惑地相互对视着,站起身后看到眼泪断成珠子站在面前向自己笑着的“少年。”
“爸妈,依萝,我们离开这里。再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好不好?”依诺歪头,欣喜地看着自己又重新获得生命的家人。
“你是?”爸爸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黑色短发、表情怪异的少年。
“是依诺啊,只不过头发剪短了而已。”依诺幸福的吸了吸鼻涕,作势要抱上去的胳膊在听到妈妈的话后僵硬在半空中,“依诺是谁?我们...只有一个女儿叫依萝啊?”
“是么...”依诺垂下眼睑,低头呵呵地笑着,随即挠了挠头扬起笑脸,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水:“抱歉,我认错人了。”
“无论用什么方法,将气数已尽的死人复活,都是要遭天谴的。”那天的那个大叔没说完的话,就是这个。正当她陷入极度迷茫的时候...她的瞳孔失去了焦距,仿佛,有个声音在冥冥中指引她。
久笙家的三个人都有些害怕地看着面前一会哭一会笑的“少年”看她一直不断线的泪珠像是由水管控制一般,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少年脸上怪异勾起的唇角。她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挪动着步子,眼中放射出光芒盯着前方的某个方向。
“爸爸,我们是不是认识她?”依萝看着走远的依诺轻声开口问着父亲,“只是觉得,刚才她哭的时候,我也很难受似的。”
“诶?好奇怪,我也是啊。”爸爸挠挠头目送着少女远走的方向。
“我也是呢。”妈妈答道,轻抚着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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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重要东西消失的声音。”
“啪嚓么?”荒郊的仓库,她靠在墙外、好听的声音轻柔的仿若催眠曲般温软无害。
电话那头的喘息变得急促紊乱,不久,终于从那边传来歇斯底里的叫声了呢。
她想笑,想笑的肆意妄为,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大笑。但她...
“不是‘啪嚓’”她抿了抿唇,回头望进仓库里的两个麻袋,“是‘boom’!”
她话音一落,身后的仓库就像烟花般壮烈的燃起大火,“boom”的一声发出巨大的鸣响爆炸了。
这下她终于能笑出来了。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 樱兰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