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刻起到现在,她满脑子都是靳北城在塌方前几秒种抱住她时候的场景,纵然她再怎么不想回忆但是还是不自觉地要去想。
尔曼觉得特别特别地难受。
或许,吃点东西会好点吧?
她妥协了,朝着霍以言点了点头。
*
餐厅。
尔曼一边喝着碗里面的鸡汤一边脸色凝滞地看着碗里面霍以言夹给她的饭菜,眼神一直都没有转换过。
她现在呆滞的样子,让霍以言有些担心。
他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打了一个响指:“吃饭时间,不能发呆。”
“你以为我是帆帆吗?用幼儿园老师教育孩子的方法对我。”尔曼淡淡笑了一下,但是霍以言看得出来她的笑意非常勉强,像是强挤出来的一样。
“你现在的样子连帆帆都不如。”
霍以言却是没有心思跟她开玩笑,她这幅样子,让他看的有些心疼。
尔曼垂首不说话,继续吃东西。
她明明应该很饿了才对,已经那么久没有吃东西了,但是现在对着这一桌饭菜却是毫无胃口。
霍以言递给她了一杯苏打水:“这段时间我太忙,如果我知道绝对不会让你去远郊那种地方出外勤。”
霍以言的神色认真,在尔曼的印象当中,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是很洒脱的,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会表露出来,从来不会有特别严肃的时候,但是这个时候尔曼却看到了他的认真。
尔曼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苏打水才觉得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她想起之前靳北城说的,他也不让她去远郊,原因是觉得她的腿脚不方便,根本走不了多远的路。
当时尔曼还觉得靳北城每一次都是这样小看她,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也是这样。
“霍教授,那是我的工作。”尔曼抬起头来看向了霍以言,眼神认真,“我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但是我知道我学了这么多年的法医总不能一无是处。要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去远郊出外勤。”
尔曼的话语坚定,但是她有一件事情她肯定会重新选择,那就是让靳北城救她。
如果时间能够回去,她肯定会直接推开当时的靳北城,不让他在塌方的时候抱紧她。
“靳北城出了事故,靳家人肯定会咬着你不放,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霍以言吃了一口菜,几秒钟后却也放下了筷子,了无胃口了。
“我想等他醒过来。”尔曼坦言。
“然后呢?”霍以言喝了一口水,有些烦躁地扯了一下衬衫的扣子,扯开了一颗。
他莫名地有些焦躁。
“他醒过来之后,你用什么方式面对他?是感激?还是激动?”
霍以言的一句话让尔曼脑中的神经瞬间紧绷了一下。
这个问题是她没有想过的。她只想着靳北城能够平安醒过来,但是却没有想过到底要怎么面对他。
他们现在的关系很牵强也很奇怪。
“你们之间,还牵连着一个帆帆。等他醒过来之后,你打算因为感激带着孩子回到他身边?”
霍以言的话语认真。
尔曼觉得有些心烦,脸色抿了一下嘴唇:“我不想谈这个话题。我现在只是希望靳北城醒过来。”
“霍教授。”
她又补充了一句,
“恩。”霍以言看上去心情不佳。但是还是很耐心地听她说话。
尔曼从从自己的手指上面摘下了一枚戒指,将那枚戒指推到了霍以言的面前:“对不起。我要把戒指还给你了。”
从第一天霍以言将戒指戴到她手指上面的时候尔曼就是拒绝的。
“当初你让我考虑一段时间,现在我考虑清楚了。”尔曼抿唇,时间够久了。
霍以言看着那枚戒指,有些出神,脸色仍旧保持着镇定:“是因为靳北城?”
“不是。”尔曼坦诚,她说的是实话。这件事情跟靳北城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这一次靳北城没有因为救我受伤,就算我没有跟他在纽约重逢,我也要这枚戒指还给你。”
尔曼神色坚定,抬起头看向霍以言的时候,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