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看的,她叫他神经病。
“靳北城没你想的那么好。”靳北城似乎是带了一声冷笑,但是轻微地几乎不可闻,他无奈地将陆尔曼湿透了的衣服直接脱了下来,扔到了衣篓当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们现在的法律关系,还不至于让他一个成年男性觉得不好意思。
“你胡说!他是最好的……”尔曼低声喃喃,眼眶红肿朦胧地盯着靳北城看,靳北城知道她此时的视线是模糊的,但是莫名地被她看的有些不适,“以前他说过,要给我买好看的戒指,在陆思曼的生日上瞒着别人偷偷给我吃蛋糕。我知道他可能是可怜我,但是我还是觉得他很好。”
尔曼笑的特别灿烂,眼角眉梢堆满了笑意,但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滑下来了。毫无预兆。
“但是他觉得我不好,我这么普通,他怎么可能觉得我好,是不是?神经病。”尔曼咬了咬嘴角,嘴唇有些难受。
靳北城并没有因为她这些胡言乱语觉得厌烦,反倒是微微有些愣住。
她刚才说,以前他在陆家的时候答应过她以后要给她更好看的戒指,瞒着别人给楼梯下躲着的她吃蛋糕这些事情,如果她不提起他已经全部都忘记了。
关于陆家的记忆那么多,唯独关于陆尔曼的太少。
靳北城此时是俯视着尔曼的,他低头看着她那张娇小憔悴的脸,和记忆中那张小女孩的脸重叠在了一起,却很模糊。
他记起来了一些之前的事情,他说以后要给她买戒指,这些话不过是用来哄孩子的,为了不让她继续哭下去。而给她蛋糕,也只是看她可怜。
她说的很对。
只是靳北城此时的心底有微微动摇,他以为是举手投足的小事,她却记到了现在。
靳北城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把尔曼从地上抱起来重新放到浴缸里的时候,尔曼却是伸手抓住了他衬衫的衣领。
“你还没有回答我。”尔曼似乎是吃死了靳北城一般,嘴角倔强。
靳北城这个时候完全可以把她一把推开,但是这一次他却很有耐心地半蹲在她面前,开口,目光清凉。
“是。”他如是回答,如果当初靳家没有家道中落的话,靳北城可能永远都记不起来陆家还有一个从小就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她惜若珍宝的细碎往事,他都忘了。
这是现实,很残酷。但是靳北城不觉得需要遮掩。
尔曼忽然闻言像是一口气噎在了喉咙里面,颤抖了一下睫毛,忽然一下子低声哭了起来。
“连你也觉得……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样他才会多看我一眼?”尔曼的声音很低很低,仿佛是不愿意被人触碰心事一般。
“你今天话太多了。”靳北城额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不愿意多说,她今晚的情绪不稳定,他也是。
他开始放温水让她洗澡,但是尔曼却不安分地一直伸手死死拽着他。
“我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他都不愿意听,你听我说好不好?”尔曼近乎于开始死缠烂打,衣角被她捏着的地方都被手心的汗沾湿了。
“不好。”靳北城沉声回应她,像是训斥小孩一般。
靳北城放完水之后不放心,担心她自己会躺下直接睡进水里面,所以只能够留在这里。
她现在的理智开始稍微清醒了一些,伸手捏了捏靳北城的脸颊:“你的脸好滑啊,皮肤真好啊。”
尔曼的手上沾着水,让原本就有些洁癖的靳北城有些不适,但他还是强忍着心底的不悦把她从浴缸里面给拎了出来。
“神经病,你长得跟靳北城真像。但是靳北城不会给我洗澡,你会。我嫁给你吧?好不好?”尔曼低声呢喃的样子落入靳北城的眼中,她此时身上完全没有穿任何衣服,被拎起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湿透了的,因为没力气站着,整个人都贴在了靳北城的身上。
靳北城是个正常男人,自然也会有反应,但是他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瞬间变得狠戾了一些。
“陆尔曼,原来你喜欢的只是我的脸?”男人阴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尔曼笑的自然:“因为你好看啊。”尔曼顺手又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要是换做平时的话,靳北城早就把她扔出去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没心情管她这些,只是有些不耐地伸手抓住她胡乱动着的手,低声开口,眼神里带着威胁的意味。
“好看的人很多。”他像是套她的话一般。
“是啊!”尔曼伸出一根手指,好像记起来了什么一般,裂开嘴笑了,“霍教授的皮肤也很好!”